所幸丢东西的人和他们有段距离,扳手只砸中回廊外墙,没真砸着谁。
傅璟佑沉下一口气,把挡在跟前的小同志推去一旁。
往前一步,更近的听取工人同志们的意见想法:
“一天一个专项任务,活儿一天比一天的多,大家伙儿每天累的胳膊肘都在打摆子了!工资不涨,奖金克扣,现在还要三个月不给我们发工资!凭什么?”
“就是!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吗?都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傅厂长,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你领的是国家发的工资,每个月都一百多块,跟我们可不一样!”
“就是!就是!”
下面闹得人声鼎沸,把小部分理解傅璟佑、支持傅璟佑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傅璟佑喊了几声“安静”,却根本压不住工人的声音。
迫于无奈,他捡了一个铁棍和铁饼敲了一阵,才渐渐把下面的声音平息下去。
“现在是在解决问题,不是吵架!有问题吵就能吵没吗?”
下面工人渐渐安静下来,有道泼辣的嗓音喊:
“傅厂长,那你说,你要怎么解决?你想怎么解决?”
“……”
傅璟佑眉间蹙起,短暂静默。
在下面又响起“嗡嗡”议论声时,他拔高嗓音中气十足道:
“不想承担任何风险的人,今天就可以去财务那儿领这一个月的工资走人。”
“什么?这不就是裁员了吗?”
“要是想赌一把,愿意跟咱们厂共进退的,可以留下来继续干。”
下面有人惊疑出声,二楼傅璟佑声音威严洪亮,继续道:
“我承诺,只要三个月,我们的处境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这期间如不能如期给在场的大家发放工资,我都将以器械厂的副厂长名义如实给大家开具相关债务欠条。”
“奖金、节日津贴全部恢复过去的制度,也一并算在其中!”
发不了工资,但是能给打欠条。
下面人听见这样的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安静下来。
这么大的厂子坐落在这里,也不可能跑。
而且还是国营工厂,这样的铁饭碗,平时想要抱上可不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