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甲鱼都升天了,陆淼也不怕了。
蹲在一旁看傅璟佑处理,她小手戳戳点点的科普,“甲鱼老在淤泥沙土里钻,皮老,要是不去掉,就会咬不动。”
傅璟佑微不可闻点点头,心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以前弄的时候,嘴里就跟咬了块橡胶似的。
去完表层的皮,傅璟佑按照陆淼指示开膛破肚,四五斤的甲鱼肚子里堆满油花,可见其在沟渠里的伙食是不错的。
丢掉肝脏时,傅璟佑倒没怎么在意,直到陆淼再次提及,那些黄澄澄的油花也要丢掉时,傅璟佑脸上明显露出迟疑神色。
吃油困难,每月不过二三两油票,甲鱼油也是油,看那黄澄澄饱满泛着光泽的油块,傅璟佑由衷觉得扔掉真的很可惜。
“真的要扔?”
陆淼知道他在想什么,果决点头地说:“真的要扔,肝脏和这个油,是甲鱼身上最腥的东西,如果留下那就得坏掉一锅的甲鱼肉!”
傅璟佑只好妥协,把甲鱼油放进装肝脏的碗里,攒着方便一会儿一起扔。
本来挺大的甲鱼,切掉这个丢掉那个,临了收拾干净,基本也就剩个骨头架子了。
端着一盆“骨架”,傅璟佑余光扫了眼桌上的黄酒和各色调味用料,直叹气。
发号施令的工作做得太顺手,陆淼已经等不及了,围着傅璟佑娇声催促,“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呀,我都饿坏了!”
傅璟佑继续忙活起来。
甲鱼最后到底能不能入口,傅璟佑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担心会让陆淼失望,他缓下声音说:
“你不是带了桃酥?先吃两块垫垫。”
陆淼固执摇头,“不行,桃酥是甜口的,现在吃了,一会儿再吃甲鱼该不香了。”
她态度实在坚决,傅璟佑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加快手里的速度。
甲鱼块快速焯水捞出,把先前没去干净的油脂小颗粒摘出,傅璟佑把铁锅洗涮出来,烧干水分后按照陆淼提示,倒上少许的油。
油温上来后,倒入姜蒜辣椒、花椒还有香叶翻炒爆香,傅璟佑没有预防,被辣味呛了一脸,偏过头去连打了三个喷嚏才缓过来。
还别说,辛辣呛鼻的味道一激发出来,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儿。
灶里的火明显有些大,眼瞅着香叶都有点焦变了,陆淼拿去火钳,凑过去想把柴火撤出来一点,奈何即使两只手把着火钳,也有点用不利索。
最后还是傅璟佑接过火钳,两下抽出来冒着小火、浓烟的粗壮柴火插进灶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