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吐了好点没?”
陆淼稍稍缓和肠胃里的不舒服,抬起一张快碎了的小脸,红着眼睛问:
“小姨妈,我错了吗?我难道错了吗?”
“你没错,你哪有错?谁说你错了?”
“这个孩子我想是留的,佑哥不理解,他怎么都不行,他就不要!”
唐梅撤开炕桌,忧虑地给她擦眼泪,缓声叹道:
“理解是互相的,小宝,他怕呀!”
“我知道,可是我有认真考虑过,我们在首都,在大城市上,医院就在家门口,各方面的条件都有……我都想了,他不肯听我说……”
陆淼抽抽搭搭哽咽着,眼眶水润,眼泪都挂上睫毛了,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除非我自己身体不允许,无可奈何,要不然小姨妈,我接受不了,我不行,我狠不下心!”
陆淼过去不论生气还是委屈,脾气都是拔尖刁钻的。
少有像这会儿这么彷徨的时候。
唐梅见了软了心,抚着她脸这会儿也只能说些配合的话:
“他不肯听你说,等他回来我说他,让他坐下和你好好谈……你拿了主意家里就支持你,可这个光咱们说、咱们自己人吵没用,像你说的那样,得看到时候医院里大夫的意思。”
先前陆淼怀孕,唐梅照料过一回。
怀胎孕期的情绪反应,唐梅多少懂得了一些。
刮去陆淼睫毛上的泪珠,唐梅安抚道:
“你气性这么大,总是这样哭,饭也吃不进去,别说养好底子生孩子,钢金铁打的娃也要折腾没……”
“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先听话,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养着比什么都强。”
陆淼有点急躁迷茫,唐梅的话让她暂时找到了点安慰和主心骨。
她连连点头努力平下情绪,又吃了点东西。
草草擦了澡,便精神不济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京北这边,陆淼暂时被唐梅哄住了。
另一边,傅璟佑坐了小两天火车回H省南湖镇。
中午饭点儿走进贺家院子的时候,贺宏进手里碗都打翻了。
“泥、泥泥胡来……”
贺宏进费半天劲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我怎么听着碗还掉地上了?”
厨房忙活的陈桂芬听见动静出来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