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假面舞会的真实。
只是很短的时间,蔚渺就从思绪中脱离,继续旁观这场戏剧。
昏暗的烛光下,赫伯特在自家的地下室布下仪式法阵。
每日清晨时,他宰杀掉一只乌鸦,用它的鲜血绘制七分之一的法阵。
小贝尔就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它的眼中有着茫然、恐惧以及难以掩饰的期待。
七天后,仪式初成,正是蔚渺当初在地下室看见的那个法阵。
只是祭品位上的七根白蜡烛尚未点燃,灰白色的十字架上空无一人。
赫伯特此刻的气质阴郁了许多,垂暮之气令他面孔森然。
精致的长袍多日未曾打理,边角沾染上一些暗红血迹。
他拎着粗壮的铁链,将他的小贝尔捆缚在十字架上。
尸鬼没有挣扎,两人默默地呆在地下室里,等待着幻想中的新生。
视角从赫伯特漠然的表情挪移到室外,星辰黯淡,黑夜退场。
蔚渺预感到最终幕即将上映。
晨光暖阳下,祝佑广场的中央伫立着祝佑女神的神像,头戴羽冠,微微垂首,面庞在暖黄的阳光下分外温柔。
祷告声从教堂中传出,如此虔诚,如此圣洁。
血光在天际亮起,与霞光一同映照大地,竟有种凄美的绚烂。
寂灭的洪流无声无息地扫过,看不见任何表征,平静得像一阵风。
然而,街道上的居民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倒地,身上没有伤痕,仿佛睡去。
教堂上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祷告声仍在持续,成为此刻唯一的响动。
这算是屠城吗?蔚渺看见这一幕时没有什么波动,有些无聊地想着。
游戏里天灾人祸屡见不鲜,屠城不是稀罕事。但这么详细的画面倒是第一次见,一般的游戏只给看火场和刀兵,配上几句旁白就算揭过去了。
视角挪回了地下室。
仪式法阵边缘的白蜡烛燃起了墨绿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