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忽然同时开口,狸跃话语戛然而止,林悔自顾自说了下去:“躲,或许躲不掉,但我若真与神圣教廷为敌,必死无疑。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认定我会对这块陌生的土地拥有情感,但是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句话:树挪死,人挪活。我不相信这天下之大,没有我一处容身之地。”
“人挪死,树挪活,这的确是一句好话。”狸跃抬眸凝视林悔,沉声道,“但我相信在你的神国,这句话不是用来为胆怯作辩护。林悔,你要明……不,应该说你迟早会意识到,你是一头雄狮,你天生就是,你永远不是也不会变成一只白兔。”
林悔闭眸,说:“白兔会死,雄狮也会死,我认为这两种生物没什么区别。”
狸跃眼神嘲弄:“没区别……呵,是么?你或许会容忍自己的花园里出现一只白兔,但你会允许自己的花园里住着一头雄狮么?哪怕只是幼崽。”
“你依旧在为我画饼,我说了,我不吃这套。”
“这不是画饼。”狸跃神色冷峻,“这是事实,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就算我是一头雄狮。”林悔睁开眼,与狸跃充满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对视,平静说道,“但那又如何?你难道认为神圣教廷这头……不,是这群巨龙,能够被一头雄狮吓倒?”
狸跃沉默,他盯着林悔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却只发出声叹息:“罢了,看来确实还不到时候。既然你执意要如此贬低自己,那我也无话可说。”
“贬低?”林悔心中生出些许无名火,他恼道,“因为你自己疯了,想要以卵击石,便觉得我是懦夫?呵!现在整个冢州连十尊『神灵』都凑不齐,我不明白,你要拿什么去和神圣教廷斗!”
“退一万步讲,就算冢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古势力,但那又怎么样?现在整个冢州都已经乱成一锅粥哦,就算你的一厢情愿能够说服我,难道你还能说服整个冢州的神只么?你能说服他们去为你口中的冢州去慷慨赴死么?!”
狸跃负手而立,在沉默中以冷目面对林悔的怒斥。待林悔说完,他缓缓开口:“看来你还是觉得我在编故事,那好!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