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没有动静,夏光淳和魏氏也一起离开了禧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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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寿堂人群散去,屋内陷入了安静。
晚膳的时候,夏老夫人状似漫不经心道:“祠堂那边如何了?”
温嬷嬷一边有条不紊地替夏老夫人布菜,一边道:“姝姐儿过去送了一次厚垫子和棉衣裳,还送了一次膳食。贾嬷嬷就装作没有看见。”
夏老夫人喝了一口汤,道:“这个丫头啊,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这般胆大妄为了。”
温嬷嬷道:“老夫人,三姑娘这一年来早就蜕变成大姑娘了。要我说,她今日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当世女子,大都生活得很是被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去夫家过得顺心的,十之有五都算是好的。可是凭什么女子们就要一味地认命。日子这么长,一忍就是一辈子。敢于跳脱出来的,并不可耻,就该为自己搏一把。”
夏老夫人道:“是啊,这臭丫头,十几岁的年纪,活出了几十岁的心态。让老身都为她捏把汗。”
“咱们三姑娘能在如此困局中,设法为姝姐儿争取到了最大名誉,这多难能可贵。往后姝姐儿即便和离回京,那也依然是咱们府上淑徳兼备的好女子,没有人会在背后说半个不字。
至于三姑娘,她有此智谋,将来被她看中的郎君也绝非俗辈。再说,你看你此前只给了她一间关了门的铺子,她如今却已将生意做得四处开花。往后有我们夏府的庇护,再加上她的才干,她将来日子过得不会差的。”
夏老夫人点头:“但愿吧。我虽生她的气,可我也清楚,今日若非这样闹这一场,姝儿即便想和离,也难以从那聂家全身而退。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若想要将康康一起带出聂府,恐要再费些心思,这个我也想好了。那聂家据说是府库亏空得厉害,大不了,姝儿的嫁妆,我们就不要了,如此必得将康康带出来不可。”
温嬷嬷道:“老夫人说的有理。康康可是姝姐儿的命根子,再说那聂家人如此不像话,若是将看康康留下,我们又怎能放心?”
“就这么定吧,反正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些财产,养活他们娘俩儿绰绰有余。”
用了膳,温嬷嬷早早伺候夏老夫人躺下。
“夫人,今日您耗费了心神,就早些歇着吧,有什么事情,都留着明儿个再说。”
夏老夫人合眼前,叹息着道:“夜里往祠堂多送两个火盆。”
温嬷嬷安抚她道:“放心吧,老贾都安排好了。”
夏老夫人拉了拉被子,看着今日自己睡的这被面,和屋子里新换的屏风,都是喜庆的牡丹花图案。
“今日事情多,我都忘了我收了哪些礼物,这被面是姝儿送的,这屏风是谁送的来着?”
“这屏风啊,是苏姨娘亲手为你绣的,也是牡丹花图案,你瞅瞅那花色,看着多喜人。”
夏老夫人感慨道:“那么大的一面屏风,得花费多大的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