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默,对苏氏道:“小娘,明日起,送进来的汤药都别喝了。”
苏氏不解道:“为何?我如今这身子,不吃药恐怕会更加难熬。”
夏桉道:“但那药你吃了这么久,也不见身体有好转,可见并没有什么用。你且等等,我会找个靠谱的方子帮你调理身体。”
她还不能说是魏氏在搞鬼,需得查清楚再说。
苏氏疑虑片刻,觉得女儿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也行,那我听你的,药就先不喝了。”
夏桉小声提醒她:“这件事只能您一个人知道,跟对若云和若风也要保密。”
苏氏淡然笑笑:“她们俩都跟了我都有十年了,平时照顾我也极为用心,桉儿,你是不是多虑了。”
“娘,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
若云和若风是苏氏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确实都跟了苏氏十年以上。但人心难测。苏氏能长时间服用毒药而无所察觉,很难说跟她们二人毫无干系。
思及此,夏桉看了看门外的两个人影,眉间氤氲出一丝冷意。
她们最好是没有问题,若是谁有问题,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看着夏桉极为一本正经的样子,苏氏心下沉了沉,隔了一会儿,道:“好,娘听你的。”
出了小娘的兰林阁,夏桉回了自己居住的云芷阁。
云芷阁的门外,一个梳着双髻,眼睛大大的丫鬟正神色焦急地在门口徘徊,见夏桉回来了,连忙冲了过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她一眼就瞧见夏桉膝盖处沾着的尘土,赶忙低头替她拍了拍,声音带着怜惜:“小姐,你是不是又去夫人那跪了,你膝盖疼不疼啊?”
夏桉膝盖早就不疼了,可是看到喜鹊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样子,心里却很疼。
前世,喜鹊是她唯一的陪嫁丫鬟。
她记得成婚当夜,自己就被赵幽折腾得晕死过去。此后日复一日,她不断忍受着赵幽的殴打凌辱。
喜鹊那时跟着她,免不了常常跟着遭受着赵幽的拳打脚踢。五年的时间,喜鹊从一个心思简单、爱笑爱闹的活泼丫头,慢慢变成了一个做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受气包。
可即使受着这样的委屈,喜鹊也从未有一丝怨言。
她常常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一次又一次彻夜照顾着自己,将她从生死线上一次又一次拉回来。
如今想想,那些地狱般的日子里,若是没有喜鹊的陪伴,自己或许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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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小丫头刚满十三岁,面容娇嫩可人,行动欢脱如兔,这样的喜鹊,真的太好了。
进了屋,喜鹊伺候她沐浴。
重生回来,她身上一直是僵冷的。
这会儿进了浴桶,热水漫过身子,才渐渐暖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