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嘴巴一闭,眼珠却依旧滴溜溜转个不停,其中八卦之味极浓。
苏白氏根本没理她,直接叮嘱起赵氏,“老大媳妇,你赶紧去拿些新米给穗儿煮个软乎的新米粥,将上头的米油全留着,穗儿这个样子,只怕是连粥都难下咽。”
说到这,语气又是哽咽起来。
赵氏赶忙应声,“娘放心,儿媳这就去,定将米油全给穗儿熬出来。”
苏婳觑一眼木盆,轻轻握了握苏白氏的手,杏眸轻眨,“阿姐的伤全是亲手处理的,我的医术娘还不放心么?那可是能将人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
阿姐只要好好静养个把月,便能完全恢复,到时候,娘别嫌咱们姐妹俩闹腾就是!”
苏白氏闻声,顿时破涕为笑。“穗儿可从来不闹腾,只有你这个泼皮猴儿,自小闹腾得紧。”
“是是是,娘说得都对。”苏婳十分给面子地直点头。
见她情绪稍好,转而抱着苏穗往主屋走。
苏大虎眼眸微深,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瞧着苏穗被放好在床榻,顿时拉着苏婳往院子后头走了几步,“婳儿,你老实告诉大哥,穗儿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老王家害成这样?是不是王纯甫做了什么对不起穗儿的事情来?”
他和苏穗前后脚从娘胎出生,自小玩在一起,对于她的性子自是再了解不过,平日里最是柔顺心软,在老苏家当姑娘的十六年里,从未与人红过脸。
即便是老王家有口角之纷,也断不可能弄成这个样子!
除非其中有什么大事。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王纯甫那里出了什么事,上次娘的生辰宴上,王纯甫听到婳儿给他的诊断便立马甩袖离场,更是极其不对劲。
不然,婳儿也不可能一出手就是断人手脚!
苏婳眉眼轻抬,瞧着男人郑重的神色,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划过点点涟漪,“大哥果然心思缜密。
王纯甫好男风,终日流连南风馆中,娶阿姐也只是为了堵悠悠众口,怕好男风的事情被戳破。
而老王家为了要子,将主意打到阿姐头上,我请萧公子跟踪王纯甫之时,正好撞见王老头对阿姐不轨,阿姐不堪受辱,直接撞了墙。
我赶到的时候,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苏穗和她不同,自小于封建礼教之中长大,对于王纯甫好男风一事早已知晓,可这么些年一直不曾与其和离,其中难免有出于名声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