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润哼唧了几声,显然是郁气未消。
“殿下,程奇程连城二人是否营救?”幕僚小声征询。
程奇本来就是周佑润的手下,为了拉拢他花了四十万两银票,这笔钱砸进来了,要是就这样打水漂,好像有些吃亏。
周佑润闻言登即大怒,“不可,弃卒保车。这一次火烧粮草,我们那批粮草得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往边关,程奇办事不力,连累本王和母妃,这笔利息肯定要讨回来的。”
关键是,营救程奇万一有后招该如何?他的那批粮草始终是烫手山芋,必须立马转移走,否则的话,隆武帝知晓内情绝对饶不了他。
一想到这一次损失的人马和一大笔钱,周佑润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安插人手在吏部,就这样折戟沉沙,引来隆武帝的猜忌,得不偿失了。
周佑润恼怒程奇做事不周全,也恼恨幕后黑手横插一杠,连累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程奇给他做了不少事,也孝敬了他不少,程连城也是为周佑润暗中效力多年,不然转运粮草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交给程连城?
结果,程连城捅出篓子,任务没有完成,把自己坑进去不说,甚至叫周佑润名声受损,元气大伤。
想到这里,周佑润掐死程奇的心思都有了。
“父皇已疑心到了我们头上,程奇父子斩首示众,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周佑润恢复了冷静,开始叮嘱身边人谨小慎微。
程家被抄家,虽说没有连累程家其他人,但隆武帝也下旨程家三代不可入仕科举了,这也就是说,程家彻底没落。他们连给程奇父子收尸的想法都没有,迅速搬离盛京了。程家女眷悉数没入宫廷,其他男丁也被隆武帝流放苦寒之地当劳役。
幕僚皱眉,“侧妃那边该怎么办?”程慕晴正经被赐婚于周佑润当侧妃,总不能抵死不认吧,说出去了于周佑润名声不利。
“她?不足为惧。”
周佑润厌恶道,想当初他和程慕晴仅仅是萍水相逢,稀里糊涂地当了冤大头被迫认了这门亲事,本来心里就有怨气,如今程奇成了弃子,他怎么会搭理一个注定是耻辱的棋子?
幕僚转念一想,也是,程慕晴娘家败落,弱质女流掀不起风浪,况且只是侧妃,又不是郡王妃。
想起未来的郡王妃韩琳,幕僚迟疑道,“殿下,韩阁老处是否捎口信?”无论如何,韩阁老都是绝佳助力,特别是当下这种敏感时刻,韩阁老更不可得罪。
韩琳才名在外,如空谷幽兰,这个郡王妃人选周佑润是满意的,反正娶谁都是娶,对他而言,只要有用聪明就行。
“韩阁老是聪明人,这会儿只会和本王表明忠心,绝无二心。”朝堂一波新的清洗,韩阁老没道理没有发觉到隆武帝的想法,也是这种时刻,韩阁老更不能离开周佑润。
离开了周佑润,他这个墙头草死得更惨。
“那批粮草,赶紧给我去办了。”四十万银票化为乌有,周佑润不肉疼是骗人的,只有迅速转卖了粮草,他方能及时止损,喘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