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坡
下学铃声一响,大批的学生冲出教室,跑到食堂吃饭,天气暖和,这些孩子已经换上了单薄衣服。
陪着安安豆豆吃过饭,慢慢走向小院,褚凤山搀着一个老者等在了院门口。
杜安:“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褚三儿:“中了一箭,沾了毒,进去说吧!”
杜安:“不用,先去穆老头那!背着!”
褚凤山:“哦!”
几人从后门进了药研所,把褚三儿放在床上,让他趴着。
医生剪开衣服,展开伤口。
穆岩政:“乌头?!你吃过药了吧?”
褚三儿:“吃过,不然扔里了!”
杜安:“山子,给你爹打饭去,别弄太刺激的!”
褚凤山:“哦,好,阿爷,你想吃什么?”
穆岩政:“稀溜的打点就行,快去吧!”
杜安:“恢复需要多久?”
穆岩政:“很快,几天吧,还有伤口呢,解毒一天,主要是养伤!”
杜安:“什么情况,不是让你打探消息吗?你摸老崔扎了?”
褚三儿:“呵呵,哎哟,不能笑,疼,我想去拿名册看看,走的深了点,让人察觉了,隔着窗子给了我一箭,晦气!”
穆岩政:“带毒的箭,看来人家早有准备啊!”
褚三儿:“是啊,我盘桓太久了,让人摸到了脉子,其实东家交代的任务早就做完了,我想做的细致点儿,拿到点实证,这不,玩儿现了!”
杜安:“说说大致情况!”
褚三儿:“比您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工人都得了病,被辞退回乡,去年我不是在尤哥家的窑厂烧过灰么,流程都是清楚的,他们真是一点防护没有啊,除尘也不做,村子前后都是灰,哎,祸害人!”
杜安:“恩,我仔细看过他家的料,虽然达标,但是标号不稳定,有时候高一点点,有时候勉强能用,灰这东西,吸进去就害病。你养好伤就退了吧,不要再出外勤了,愿意跟着谁干活,老老实实做个闲职,让你儿子挣钱养你!也该他们忙活了!”
褚三儿:“行,我想看钱库,您知道,我这是做贼做习惯了,现在不缺钱,还是愿意看铜钱成堆的样子!”
杜安:“哈哈,行,其实钱库看着成堆,没多少!”
褚三儿:“是啊,去柜上开张票就够吃喝到入土了,比那一堆堆的沉重玩意儿好使,可是干一辈子了,说扔就扔,不轻松!”
一个学子拿着一只破旧的鹿皮手套进来,说道:“东家,有个娃娃说有个大伯伯给他十文钱,让他把这个交给东家,说是褚先生的!”
褚三儿一听,猛的一个激灵,不顾身上的伤痛,起身看向鹿皮手套,大手一拍脑袋。
穆岩政:“怎么了,这是?”
褚三儿:“我丢的,受伤的时候一着忙,失了一只,哎呀,坏事了,难道崔家人顺着手套找来了?”
杜安:“他们认识手套的来历?”
褚三儿:“不是行内人,谁认……对啊,那是谁呢?”接过手套,摩挲一下,发现手套里塞了一片桐树叶子。赶紧问道:“五里坡有桐树吗?”
龙御水:“没有,我到处转过,没有桐树!”
褚三儿:“哎呀,我这晕头晕脑的!”
杜安:“你知道是谁了?”
褚三儿:“知道了,应该是我两个师弟,二小成婚的时候,钱匣子里莫名其妙多了一片桐树叶子,绝对是他们其中之一干的,这俩罐罐儿!”
杜安:“罐罐儿?”
褚三儿:“是啊,惯偷儿,惯惯偷儿!”
杜安:“不偷手痒?其实也不为了钱?”
褚三儿:“是啊!”
杜安:“这俩人太缺德了,摸你的钱匣子,不是损你么?”
褚三儿:“是啊,我们这行就这样,至今我都不知道我师父姓甚名谁,他看到有能力的就会教,学几分算几分,不强求,也不管束,地头熟了就换个地方玩儿,这俩师弟跟我连上了,我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师父捡到他俩,我们仨脸熟,不久师父把我扔出去,带着他俩走了,至于后面,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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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他们什么时候盯上你的?难道他们也盯上了崔家的钱匣子?”
褚三儿:“不不不,完全不对,他们猜应该是盯上了五里坡的钱库,但是至今没有得手,期间发现了我,于是出于好奇,跟着我摸到了崔家,想看看我偷啥,也就是说,我能脱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俩还记得我给过他们吃的!”
杜安:“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把手套还给你,还特么这么及时,图什么呢?”
褚三儿:“这是我师父的手笔,偷了之后要留下标记,两位师弟是想告诉我,他俩比我强,而且摸不到他的影子!偷儿的好胜心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杜安:“能找到他俩么?”
褚三儿:“应该就在街上,但是时间太久了,即便见了他俩也认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