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到了长安,给大家支点钱,都给家里的娘子孩儿买点好吃好玩的,你这个掌柜别跟庆哥儿学,他傻习惯了,你得多想想事儿,不能每次都靠别人提醒,掌柜,不光管理货物伙计,还有迎来送往,人情世故,你记住,家里那小几口更应该算在人情世故之内!我师父说的!”
呼延寿赶紧直起身子,对着远处杜安消失的方向,行了一礼,又对小云浅浅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云娘提醒,寿受教了!”
小云:“行了,呼延大叔,不用多礼,吃过东西还要赶路,马车换爬犁,趁着身上有热乎气儿,赶紧安排吧!”
呼延寿接替新文庆接手了商队,马车全拆掉打包放在爬犁上,牲口的载重多了点,不过由于爬犁更利于雪地,行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些。
五里坡药研所
穆七荣拿着刀子在新文庆脸上轻轻的刮着,疼的新文庆斯哈斯哈的,想动又不敢动,看的杜安一阵笑。
新文庆:“七姑奶,你轻点,这可是脸,疼着哩!”
穆田宿:“一次疼和次次疼,你不是选过了?”
穆七荣:“好了好了,男子大汉的,一点皮肉之苦而已,看你这熊样儿,说出去看人家笑话你不!”
杜安:“他们三个没什么大事吧?”
穆田宿:“摸过脉了,没什么事,灌两剂药又能生龙活虎,只是这冻疮,没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新文庆:“七姑奶,穆爷,我这脸不会毁容吧?”
穆田宿冷哼一声:“哼,你还想吃小白脸的饭口儿?”
穆七荣听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刀子重了一下,猛的流出一些血液来,赶紧说道:“最后几下了,你别乱动,水水,拿纱布,擦一下!”
龙御水:“好的师父。”赶紧拿了无菌纱布给新文庆轻轻擦了血,把穆田宿配置的药粉端到穆七荣面前,穆七荣拿起一把光洁的刀子叉了些药粉涂上,无菌纱布轻薄的盖上一层,脸颊用带子包裹上,脸颊盖上小纱布,再一绑扎,赶紧滑稽不已。
杜安:“行了,他们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
新文庆:“东家,我这样子,琴琴不会不认我了吧?”
杜安:“没事,再给她寻门亲!”
新文庆:“别呀,别呀!”
龙御水:“庆哥儿,你好傻呀!”
杜安:“看看,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来,好好休养,小琴在长安呢,过几天才能回来,你安心修养,争取这几天就养好了。”
新文庆:“你等东家走了的,看我不打你个小妮子!”说着扬起了手,想要做个凶恶的表情,一使劲,脸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只是这时扬起的手被穆七荣捉住,刀子又刮了起来。
龙御水:“略略略,打不着,打不着!”
新文庆:“七姑奶,你轻点,轻点,这次是真疼,真疼,啊......”
穆七荣:“哪里疼了,我看你很好嘛,还要打我徒弟,你当我这个师父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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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庆眼泪都快溢出了眼眶,赶紧求饶:“七姑奶,七姑奶,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对水妹子好好的,好好的,给她买好吃的,给您也买,好好孝敬您!”
穆七荣手里的动作一下子轻缓了许多,新文庆松了一口气,只听穆田宿说道:“你这楞种,怎么活到现在的?”
龙御水:“云姐说了,全靠师父压着他,没让他无法无天的耍!”
新文庆:“现在谁都能压着我,我是病人,我谁都惹不起,你们都是老大,行了吧!”
穆田宿没有搭理新文庆,把药汤子倒出来,拿手指沾了一点,尝了一下,说道:“政儿,晾一会儿,给他俩灌下去,伤寒虽是小病,马虎不得!”
穆岩政:“好的,阿爷,喝过药是不是再灌些糖水,我觉得他们身子有些虚,晚饭肯定吃不下。”
穆田宿:“恩,不管能不能吃下,晚饭一定要叫醒,吃多少是多少!水水,晚饭去妇幼的灶台那边给他们请三份肉粥,账目记在商务那边。”
龙御水:“好的,师伯!不如多请几份,我和师父也沾沾光!”
穆田宿:“多请一份吧,你们身子好,吃了只是满足口腹之欲,冬天生产的女子容易生病,胃气也不足,多有气郁,现在年景不好,集中一点好东西肯定是要给最需要的人,家业再大,也要勤俭,学医第一条,要有德,水水,你若是馋肉呢,不妨拿你师父的牌子,领几只羊,给大家伙改善伙食。”
龙御水:“好的,师伯,我看那边的粥和食堂的粥没什么区别啊?”
穆七荣:“有区别的,不管是粟米黄米,用的都是第一等品,火候更重,最少要煮一个时辰,煮的稀烂,用的肉全是最精华的部分,其他不太好的全给食堂包包子了,你师伯让请的肉粥并不是单纯的肉粥,那边都是我调配的药膳,虽然药力轻微,可终究是药膳,没有允许,旁人不能轻易拿取的!”
龙御水:“哦,师父,我明白了,我还是去食堂吃大肉包子吧,您再去那边配药的时候带我去看看呗,我在药房待这么久了,还没去妇幼的药膳房干过活儿呢!”
穆七荣:“那边的活比较简单,都是成方,不用学,等你学的差不多了,换你过去,多请一份粥,算庆哥儿头上,庆子,你说好不好呀?”
新文庆躺在榻上,听到穆七荣喊自己的名字,莫名的一抖,赶紧答道:“好,好,很好,非常好,我跟水妹子关系最好了,我请,必须是我请!谁都不能跟我抢!”看着穆七荣缓缓放下手里的刀子,给伤口上药包扎,新文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