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恩,博雅,去问问什么时候开锣?”呼延博雅还没起身,台口就给打手势,示意开场,博雅用力敲一下大锣,小锣紧着跟上,叮叮咣,叮叮咣,小云的边鼓快速敲起,二胡响起,锣停歇,后台旁白起。
“四九,前面带路……”
台下第一桌,孙思邈捋着胡子听的起劲,终日修行,从没见过这种充斥耳目的节目,之前倒是听人弹过几曲,一时间陷入其中,眼睛盯着台上的人影,跟着来回转动。同桌的另一个老头看的更起劲,手指不自觉的跟着梆子的节奏敲起桌子来,摇头晃脑眯眯着眼睛,十分惬意。长孙无垢亲自端着茶点送来,给孙思邈点了下头,放下东西转身便走了。
李世民起身,趴在老头耳朵边说道:“阿爷,喝口茶水吧,观音婢亲自送来的。”
老头扭头看了李世民一眼,继续专注的看台上唱戏,许久之后才缓缓端起茶碗轻呷一口,茶水香气十足,上品的好茶,微微点头,拍拍孙思邈的大手,示意他也喝口水,孙思邈也染上了李渊的傲慢态度,扭头看了李渊一眼,许久之后喝了口茶,点点头,谁都没动桌上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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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锣转场,王临卿一行人端着托盘走向台侧,给杜安奉上茶点,热情的说了许久,呼延博雅鸣锣开场,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锣鼓刚一开场骤然停歇,小提琴缓缓升起,大提琴紧着跟上,旁白不再说念,改了唱。
“梁山伯与祝英台,情深如山深似海……”
小旦的声线,和声里竟然有陈夫人的哼唱,虽然没有词儿,却把小女生的声线衬托的甜美异常,音域宽厚,气息悠长,杜安不自觉的赞叹,祖师爷喂饭吃啊,看着青儿闭着眼睛拉琴,杜安专门把他从特训班拉过来助阵,不然此时此刻必然在追安安的马蹄印儿呢,这孩子虽然没有遗传母亲的好嗓子,音感是真的好,学琴完全靠自觉,前后这一大段完全没有生涩之感,真是难能可贵。
正午,戏台停歇,大家意犹未尽,奈何这不是自己做主的地方,只是顺着主人的安排,到前厅去吃饭,一群女子围着台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听,杜安只能职业假笑,听着大家伙聊天。
公孙诗画:“老师,老师,你说我唱的好吗?我觉得腔调身法都差不离呢。”
杜安:“你差远了,才练多久,觉得自己成才了?你说,早上是不是吃的饱饱的?”
公孙诗画:“当然了,这一上午,蹦蹦跳跳的,不吃饱怎么上台。”
杜安:“饱吹饿唱,梨园行的规矩,这边吹吹打打的先摆酒席,你们唱念坐打的要等散场吃饭,懂不懂?”
余幼容:“饿着多难受啊!”
陈夫人:“先生说的有理,吃饱了顶在胸口,腔子不透亮的。”
杜安:“慢慢总结吧,你们不靠这个吃饭,体会不到学艺不精的苦,试想一下,把你们甩出去,成个班子,唱着唱着打起嗝来了,主顾能愿意吗?是不是,其中细微的差别要慢慢体会,还好你们都嫁人了,不用天天嚷我,挺好的。”
董秀秀:“老师,咱们也是收了钱的,要不然天寒地冻的,谁愿意过来?!”
小云:“是啊,师父,冼姨娘的出场费最高,她手艺最好了。”
杜安:“可以,可以,你们这群孩子的小脑瓜都够使,行了,都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吧,下午开场晚一些。”
一个身影硬挤了进来,王临卿丝毫不在意旁人,直接挤进最里面。
小云:“你干嘛,毛毛躁躁的?”
王临卿:“云云,我怕是以后不能在办集会了,这次动静闹的太大了,我夫家都晓得了,哎呀,愁人!”
小云:“还有你怕的?对了,你许谁家了?”
王临卿:“父亲说要我与荥阳郑氏嫡次子成婚,这都快成事了,我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小云低头思索一下,说道:“荥阳郑氏嫡子郑拙韵,为人豪爽,偏武夫之象,嫡次子郑浅韵,怎么说呢,心思活泛了些,算个好人,家里母亲管的严,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临卿:“你知道?”
小云:“我是做生意的,当然知道,谁家什么情况多少得了解一些吧,总不能闭着眼乱投资。”
王临卿:“对对对,我就是吃了没做生意的亏,江湖上的事儿全然不知。”
小云:“江湖上没好事儿,不知道挺好,免得污了耳朵,好了,都散了吧,去吃些东西再聚着。”
看着众人慢慢散开,小云摘下皮裘给杜安披上,自己拿着皮袄子,跟着王临卿往后堂走去。
一进后堂,王临卿的母亲郑软软,姨娘柳扶风齐齐起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