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笑道:
“虽如此说,
也等花姑娘回来知道了,
再打发他。”
晴雯道:
“宝二爷今儿千叮咛万嘱咐的,什么花姑娘草姑娘,我们自然有道理。你只依我的话,快叫他家的人来领他出去。”
麝月道:
“这也罢了,早也去,晚也去,带了去早清静一日。”
宋嬷嬷听了,
只得出去唤了他母亲来,
打点了他的东西,
又来见晴雯等,说道:
“姑娘们怎么了,你侄女儿不好,你们教导他,怎么撵出去?也到底给我们留个脸儿。”
晴雯道:“你这话只等宝玉来问他,与我们无干。”
那媳妇冷笑道:“我有胆子问他去!他那一件事不是听姑娘们的调停?他纵依了,姑娘们不依,也未必中用。比如方才说话,虽是背地里,姑娘就直叫他的名字。在姑娘们就使得,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
晴雯听说,一发急红了脸,说道:
“我叫了他的名字了,
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
说我撒野,
也撵出我去。”
麝月忙道:
“嫂子,
你只管带了人出去,
有话再说。
这个地方岂有你叫喊讲礼的?
你见谁和我们讲过礼?
别说嫂子你,
就是赖奶奶、林大娘,
也得担待我们三分。
便是叫名字,
从小儿直到如今,
都是老太太吩咐过的,
你们也知道的,
恐怕难养活,
巴巴的写了他的小名儿,
各处贴着叫万人叫去,
为的是好养活。
连挑水挑粪花子都叫得,
何况我们!
连昨儿林大娘叫了一声爷,
老太太还说他呢,
此是一件。
二则,我们这些人常回老太太的话去,可不叫着名字回话,难道也称爷?那一日不把宝玉两个字念二百遍,偏嫂子又来挑这个了!过一日嫂子闲了,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听听我们当着面儿叫他就知道了。嫂子原也不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当些体统差事,成年家只在三门外头混,怪不得不知我们里头的规矩。这里不是嫂子久站的,再一会,不用我们说话,就有人来问你了。有什么分证话,且带了他去,你回了林大娘,叫他来找二爷说话。家里上千的人,你也跑来,我也跑来,我们认人问姓,还认不清呢!”
小主,
说着,便叫小丫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