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她曾也吃过胡狄的亏,一路狼狈奔逃才有了暂时的安稳日子,这一路走来,也不知得了多少好心人的帮助,如大幺小幺,如许大夫,如面前的沈越,如她的大哥季墨……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生在大靖长在大靖活生生的人,又不是让自己去送死,虽有危险,可这事吧自己还真就力所能及,所以这个险她决定冒了。
“好,我应了,不过沈越,你得给我找个秘密的地方,我得先把五鬼肚子里存的一些东西给放出来才成,不然真运不动。”
沈越听完大喜,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个你放心,我亲自准备,绝不假以他人之手,收拾府衙地库可否?”
“可以,那你准备粮食吧,我只能保证尽量运,能运多少是多少。”
“好,多谢你瑶光,我这便去。”
得了应允,沈越喜出望外,难得少年人模样显露,丢下二人匆匆就去忙碌交代去了。
望着沈越急匆匆背影,程塑疾步上来对着李瑶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总之就是一句话,“唉,你这孩子,这事你不该答应的!”
李瑶光看着自家姨父却笑了,“姨父您说的什么话,换成是您,您不也会答应么。”
程塑一噎,梗着脖子道:“我们不一样啊!我是个大人,还是军人,百姓、袍泽有难,我义不容辞,可你还是个孩子,是个姑娘家!”
“可我也是人,心跟您是一样的呀姨父!覆巢之下无完卵,既然沈越求到我头上,我能帮便帮着走这一趟吧,倘若明明能帮却袖手旁观,万一封州万万黎庶、将士因此而亡,我怕夜不能寐。”
“孩子,你即便帮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挨到你去,你运的这些也不一定能让他们都活,就怕倒时白努力,终是逃不过厄难……”
“哈!”,李瑶光想安慰关切到气急败的亲人,故作轻松一笑,“姨父您别忘了,您自己教我的,但求问心无愧而已,我尽我努力了,试过了,拼过了,结果如何,看天。不过姨父,我其实更愿相信人定胜天!”
“唉,你这孩子,算了,若非要去,姨父跟你一道!”
“这不要吧,您还是留在这里等我。”
“闭嘴,怎么?只兴你千里救父,不兴父护儿一程?说破天去也没这个道理,总之这事必须听我的,不让我亲眼看着,我心难安,你若坚持不让,那都别去了。”
得,自家姨父难得在自己跟前强势一回,想了想,他们轻装上阵,一路潜行还有保护,该是无碍的,李瑶光不得已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