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我都能看明白的事,爹怎么就瞧不清呢。甄婶的丈夫因侯府丧命,爹照拂一二没什么,但咱们也得明白一个道理,寡妇门前是非多,爹时不时去一趟,送这送那,还送了一支和我娘一模一样的簪子,不知道的人见到了,会不会以为,爹是想让甄婶取代我娘的位置呢!”

“胡说八道!”李随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这么编排老子!”

“我当然知道爹没这个意思,但外人不会这么想呀。”李知月缓声道,“若哪天流言闹大,爹是个男人没什么,甄婶一个寡妇,是以死自证清白呢,还是抬进侯府了事呢。所以呀爹,瓜田李下的说不明白,以后甄婶有事,派个人去就是了。”

李随风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如珠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孩子向来万事不操心,只知道怎么花钱,没想到,竟然能把这个道理掰开了讲清楚。

她感慨万千道:“月娘,你长大了。”

“是呀,我十五了呢。”李知月笑着撒娇,“我及笄这么久了,娘是不是该教我如何掌家了?”

白如珠尴尬的咳了咳。

未出阁时,她跟着母亲学过掌家之道,但没学会。

因此,母亲千挑万选,特意将她嫁进了人丁单薄的襄阳侯府。

府里就一位老侯爷,再加他们夫妻二人,庶务极简单,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后来生下一儿一女,只多添了一些下人,并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麻烦事虽不多,但天天要看账,府内的,铺子里的,庄子上的,看得她心烦意乱。

早就不想干了。

没想到月娘居然主动提出要干这事。

白如珠露出微笑:“家里事情简单,没什么可学的,自己看看账本应该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