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道:“难得出来散心,聊这些没趣的事情做什么。”

“我觉得这些很有趣。”李知月喝了口茶道,“流民聚拢,必然生乱,首先,就是不能让流民聚集在一个地方,其次,就是我大哥说的,安抚为主,如何安抚呢,当然是吃饱肚子,但朝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天天供着吃喝,也供不起,那怎么办呢?”

程长宴点头:“确实,这是个大难题。”

李牧云被他二人带入了进去,也不由自主开始思索起来。

李知月故意道:“供不起,那也得供着,没银子了那就让富人官员捐银子呗,多大点事。”

“月娘,你真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大方么?”李牧云开口,“咱们家捐了十万,那些王爷侯爷的才捐了不到一千两,一个个肉疼的跟什么似的,所以,捐银根本就不是上策。我觉得,可以让那些流民干活,愿意卖力的人,就给一顿饱饭吃,那些懒汉,饿死拉倒!”

“这是以工代赈。”程长宴脸上带上了笑意,“这是历史上一位了不起的大儒在书里写过的法子,没想到牧云兄竟读了这么多书。”

李牧云一惊。

他四书五经都读不完,哪有空去看什么历史大儒的书籍,方才是他随口说的。

没想到,他随口一个点子,居然和历史上大儒的见解一模一样。

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有成为大儒的潜质?

他一下子乐了:“程兄,你方才说,这是以工代赈,对吧,你听我细细说来,咱们朝廷每年不是有什么苦役么,修城墙,护城河,通水渠,这些活儿都很累,让流民去干不是正好,既能给他们吃饱饭,还能管束他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程长宴双眼一亮:“牧云兄果然好办法!”

李知月低头,压下了嘴角的笑意。

在程长宴的有意引导和鼓励之下,李牧云开始滔滔不绝阐述自己的各种观点,原先是一口一个程大人,然后是程兄,最后亲热的喊上了长宴兄。

离开时,颇有些恋恋不舍。

坐在马车里,李牧云忍不住道:“难怪皇上喜欢长宴兄,他确实是有本事。”

李知月开口:“毕竟是寒门状元,当然有真材实料。”

第二天,就是了荫恩科了。

因为科举题泄露,会试成绩作废,原本该有的殿试也取消了,全京城的勋贵之子,都铆足了劲,想要在殿上崭露头角,获得一个好的官位。

荫恩科时长只有一个时辰。

大家族的人将孩子送进宫,一个个干脆就在宫门口候着,每个人都是一脸焦虑,惴惴不安的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