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愧对头上的乌纱帽!
程长宴开口:“田家是否强占田地?”
曹县令点头。
程长宴再度开口:“田家是否害人性命?”
曹县令沉重点头。
李知月站起身:“既如此,那就拿下田家,为那些被占地的农民,为枉死的人命,讨回公道!”
曹县令闭上了眼睛。
金平县的这一潭死水,终于被搅动了。
若不打破原来的四大家族局势,那百姓将永远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他也将永远走不出这方寸之地……
今生已荒度了十余年。
是该……放手一搏了。
曹县令睁开眸子,已经换了一副神情,他冷声道:“县尉何在!”
他听闻田进来县主这儿闹事时,就赶紧带着衙门的所有官差都过来了,这会,县尉及官差都在外头候着。
他大喝一声,县尉迅速走了进来。
县里的一把手是县令,左膀右臂则是县丞和县尉,县丞管文,县尉管武。
县尉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身是血的田进,顿时满脸不可置信:“田少!田少怎么死了?谁,谁杀了田少!”
李知月笑了笑:“县尉怎么一副要为田少报仇雪恨的模样?”
“是、是你!”县尉豹眼圆瞪着李知月,“一个区区县主,也敢杀田家嫡长孙!田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来人,给我拿下这什么狗屁金平县主!”
他身后,十几个官差齐齐涌上来。
“住手!”曹县令大声喝止,“杨伸,你胆敢对县主大不敬!”
那叫杨伸的县尉咬牙切齿道:“怎么,曹县令这是要站县主吗,想清楚了,若是包庇杀人的县主,那就是和田家作对,你头上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他的妻子是田家嫡长孙女,田进是他的小舅子。
小舅子死,他这个当姐夫的,怎能不愤怒,必须得让对方血债血偿!
“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李知月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区区县尉居然敢对县主大放厥词,居然敢威胁县令,看来,这金平县,是该好好清扫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