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墙上的元知府皱了皱眉。
他身后的州判不可置信道:“他、他怎么就保证流民一天两顿饭了?这些流民都是雍州户籍,和我们宜州没有任何关系!他瞎做保证,到时候又是宜州兜底,咱们拿不出这么多粮食,这些流民又闹起来,那不是平白惹事吗?既然已经赢了,那就继续打啊,把这些流民全都赶到雍州去!”
“大半个雍州已经被越国占了,这些流民能回哪里去?”元知府叹了口气,“安抚为主,后面的事再说。”
州判急的直跺脚。
元知府已经下了城墙,朝外走去。
流民已经安稳下来了,分批看管,由那一千多个官差看守着。
程长宴迈向城门:“见过知府大人!”
其余的县尉也赶紧上前行礼。
“你们都辛苦了,先进城休整一二。”元知府请众人进城门,“程县尉,我们说一会话。”
程长宴和元知府就站在城墙之下。
元知府叹了口气道:“宜州指挥使去了雍州战场上,前天写了一封信回来,说雍州内新起来了一股势力,多达三万人,这支乱军的首领已经自称为王了,如今朝廷既要对抗越国,又要镇压起义军,宜州城的驻军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不知程县尉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招兵。”程长宴缓声道,“驻军上雍州战场,九死一生,怕是有去无回,若宜州无兵镇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会不断发生,如今只是流民而已,未来,若那三万乱军趁势南下,宜州城必破。”
元知府缓声道:“那这些流民,程县尉真打算一直供应吃食?”
“非也。”程长宴颔首,“金平县主手底下缺人,而且从县城到宜州的路不好走,运煤太慢了,正好叫这些人修路,这么长一段路,大概需要三个月才完工,一天两顿饭还是能负担的,等这三个月完了再做安排。”
元知府吞了口唾沫。
这里流民多达五千人,方才战死了一些,也还剩至少四千余,金平县主要这么多人做什么?
他知道要挖煤,也要修路,但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啊?
万一这四千人再度闹起来,金平县能镇压住吗?
元知府很多问题想问,但看了一眼程长宴,那些问题就吞回去了。
有这位县马大人在,想必,这些人也不敢生事。
在宜州城内休整一夜后,第二天黎明,程长宴就带着四千余流民出发了。
他只有一百个衙役,便请其他十多个县尉帮忙一路护送流民到金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