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走的路是最正确的路,也是最快的捷径,虽然功亏一篑,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修行者本就应该斩断七情六欲,脱离凡尘的束缚。”
他把自己看作历史上最清醒的修行者,大陆上根本没有那个人能在他这个年纪,达到如此恐怖的修为境界。
每一个破镜的记录都是那个魔头的,无人比他强比他更天才,他便是唯一对的人。
“他说,错的是整个世界。”
“杜首辅却说,杀人之前要诛心。”
长安城里的确没有人能胜过魔头的天才,于是杜首辅带着一个刚下完棋的白衣少女,开始修行了。
那天在水牢门口,阿絮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那个中年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扯动了自己手腕上沉重的铁链,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刚刚开始修行。
几天后,她筑基了。
又过了几个日落,阿絮结成了丹。
一天又一天,水牢里的中年人越来越沉默,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衣少女探头探脑。
脚步轻盈的踩碎了自己的全部骄傲和执着。
“修行好像没那么难……哥,你要不要试试?”
李十一离开长安城的前一天,那个魔头终于松口了。
他要求自己和阿絮在水牢里见一面,他可以交代那件魔器到底藏在哪里,但也只告诉阿絮一个人。
没人知道阿絮和那个魔头到底说了什么,那个魔头信守承诺,交出了魔器的藏身之所。
但离开水牢之后,阿絮好像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她坐在屋檐上看着一晚上的星空和夜幕,怔怔出神,没有说一句话。
……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阿絮告诉李十一她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回洛阳了。
阿絮留在了长安城里,跟着杜首辅去了未央宫里修行。
未央宫是唐国最神秘的地方,人们只知道未央宫的副宫主是杜首辅仅此而已。
听闻在未央宫里有一座未央碑石,碑石上刻有未央榜,上面记录了大陆上站在峰顶,最有天赋的那些年轻人。
半个月后,未央榜上有新人。
小主,
白衣登榜首,皇室幼女,单名为絮。
未央榜首啊,听起来真的有些了不起。
……
阿絮住在了长安城里,跟着杜首辅在未央宫里修行。
李十一回到了洛阳,依旧胸无大志,懒懒散散的消磨时间,当一条混吃等死晒太阳的咸鱼。
一切好像都没有太大变化,他像以往一样,早出务农黄昏而归,下雨的时候收收衣服,没事儿的时候和家里的老农找碴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