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见对方并不怕她,也没有表露出一丝胆怯,眼底掠过欣赏之色。
这种场合都如此淡定,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连笙微微笑了笑,开口:“这位公子,关了你三四天,得罪了。”
男子感到惊讶。
居然向他道歉?
这名官员……脾性这么好的吗?
男子走了过来,可能是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有病,不想传染给连笙,靠近了牢门后,又退后了两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就凭他这个小小的举动,又让连笙眼中掠过一抹欣赏之色。
这是个好人呐,居然怕传染给她,特意保持了距离。
既然是好人,那她的态度,当然也会很好。
连笙态度真诚地问:“公子怎么称呼?”
男子不卑不亢回道:“在下姓陈,单名一个倾字。”
顿了顿,他好奇问:“大人怎么会向在下道歉?照那天逮捕到在下的那些捕快透露,是在下把身上的病,带给风月楼的姑娘,因此病情扩散。大人身为县官,应该痛恨在下才会吧?”
连笙笑了笑,态度温和地解释道:“陈公子是无心的,本官怎么会痛恨于陈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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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病情那天,她询问过师父赛天英关于这种传染病的情况。
这是非常罕见的一种传染,出现的可能性极小,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才能生产出这种病。
师父提到,携带者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服用过一件罕见的草药,这种草药的药效会存留在体内长达一年。
但是,这种草药有破坏阴阳体质的作用。
如果跟一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人结合,药效改变两人的体质,会催发出一种有传染性的皮肤病。
这种病,虽有几天的潜伏期,但爆发得快。
一旦出现症状,不出几天,全身就爬满疹子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小乖就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身的人。
巧不巧地,两个两极化体质的人,睡到了一块,有一个还服用过罕见的烈性草药。
那么,服用过草药的那个人,便成了携带者。
如果不服用解药,携带者身上的病一旦激发,就会在极短时间内,疹子遍布全身,还奇痒无比。
唯有长时间泡温泉,才能压一压身上的痒感,但无济于事,根本没法根治。
消停两天,又会继续痒得不行,会让携带者迟早崩溃得想轻生。
这种集天时地利人和才造就的病,恐怕当事人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怎么会责怪这位陈公子呢。
他也是无心的。
陈公子是大燕国人,为她上河县的美食而来,在她上河县消费,那就是他上河县的尊贵客人,更不应该责怪。
她上河县能不能发展起来,还得靠这些外地客的贡献呢。
陈倾微惊:“大人怎么知道在下是无心的?”
连笙解释道:“因为这种病不是想发生就能发生的,需要……”
这种病,对方还是不知道的好,还是别说了吧。
连笙改了口,“陈公子就不必多问了,本官说公子是无心的,便是无心的。”
说到这,她示意一旁的狱卒,“把牢门打开。”
然后又吩咐站在另一边的张云玄:“老张,给陈公子一笔银子,当做是补偿给陈公子的精神损失费了,毕竟关了陈公子几天,怪不好意思的。”
张云玄是连笙的贴身会计,如今财政大权就掌握在他手中。
张云玄听了连笙的话后,自袖口里掏出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递给陈倾。
陈倾看了一眼那锭银子,眼里没有半丝心动。
他对连笙说:“大人不必给,虽然在下是无心把病带出来,但毕竟是从在下身上传出去的,没给上河县添乱,在下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能收大人的银子。”
连笙却说:“陈公子不是想要赎走我们风月楼的小乖姑娘吗?想必这锭银子够赎身了吧?如果不够,本官让我的账房先生回去跟老板娘美言几句,让老板娘通融通融,便宜点把小乖姑娘给你?”
谁想要带走小乖姑娘,得经张陈陈的同意。
张云玄是张陈陈相好,张陈陈肯定给面子。
陈倾惊讶,“大人还知道这事?”
“小乖姑娘亲口所说,本官当然知道。”
陈倾低下了头,有所顾虑,“在下对小乖姑娘一见钟情,非要赎走小乖姑娘不可,但不是现在。”
连笙不解问:“为何?”
陈倾犹豫了一下,才说:“在下还要回家中一趟,处理一些私事,处理完,才能来赎走小乖姑娘。”
他有个未婚妻。
婚约到期了,但女方家一直不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