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他的话,找到师父,求了药方,带着药方和齐泽意一同到了柳州。柳州还是如你我见过的那般,似是人间炼狱,但是柳州知府刘怀素却早已和齐泽意狼狈为奸,暗通款曲,不仅烧死感染瘟疫的人,更是将我蒙在鼓里,将药方之功,尽数揽下。”
“我当时不懂,认为夫妻一体,他的功劳也罢,至少父亲有了希望。在我带着满怀的希望回京之时,却得到的只有父亲早已被问斩的消息。而齐泽意从头到尾都知道,却故意欺瞒于我。”
“我呕心沥血为他谋划,为他涉险,一步一步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可他转头却娶了江书砚之女——江暮云。并且任凭江暮云仗着母家对我肆意凌辱,甚至将我双腿砍去,双眼挖去,软禁在燕王府,最后还是将我用我的白虹剑将我一剑刺死。”
谢云嵩极为震动,看向白知愿的眼神,多了抹复杂之色。
白知愿苦笑道:“明知是噩梦一场,可是我却觉得像是前世今生。我好像重活了一世,于是我疏远了江暮云,想尽办法与齐泽意退婚,又想方设法随你去了柳州。这次好像与梦里完全不同,父亲母亲哥哥都在。而且,我还遇见了你。但是那噩梦却时常萦绕着我,夜夜入梦,扰得我不得安宁。”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只有在每次看见你时,我才确定,那些都是梦。”
白知愿说到最后,语气里早已染上哭腔。
谢云嵩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圈入怀中。
白知愿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默默流下泪来,只有在谢云嵩的怀里,她才能觉得安心。
“对不起。阿愿。”谢云嵩边安抚着她边轻声道。
“为何道歉?”
“我先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以为你与齐泽意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还因此迁怒于你。”
白知愿摇头:“无妨。你不知情我不怪你。”
谢云嵩又拥着她,但心里却久久难以平静。
难以平静的除了他,还有白知愿。她不知道谢云嵩听到这一切是不是相信这是她的梦,但其实这都是她前世血淋淋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