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头也未抬,答道:“荣安出身武将家,自小学武,又常常听父亲讲战场上的事,对打仗心生向往。但奈何身子骨差,父亲不愿意我随他前往南境,荣安便心出一计,想偷偷潜入军营,去往南境,可父亲军营中的人都认识我,我实在难以伪装,恐怕还没出了上京城,就会被父亲发现。恰巧那日,谢将军和我父亲同日出发,荣安未曾多想,便乔装混入了新兵营。新兵营中都是新招的人,所以来了生面孔也未曾有人发觉。”
仁孝帝没有说话,如鹰的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她,似乎在分辨她所言是真是假。
站立的百官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皇帝,这两年来,皇帝愈发喜怒无常,这荣安县主倒是胆大,居然主动请罚。
良久,高座上的仁孝帝才哈哈一笑,道:“荣安,你所说的这些朕早在你去往北境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云麾在你到了北境的时候,便修书一封,将北境的情况以及你偷偷去北境的事情全部告知。”
小主,
仁孝帝意味深长的看着俯身长跪的白知愿道:“说来这云麾对你极是爱护,信里说到,你偷着进了军营全是为了百姓,一个心怀家国百姓的女子,身怀武艺却无处施展,正如荣安你所言,对战场充满了向往。你若是个男子,那便好了。”
白知愿心中一紧,对谢云嵩给皇帝去信,她毫不知情,看来谢云嵩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未免此事成为皇帝的心中刺,他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做了许多的事。
白知愿的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仁孝帝继续道:“去年,北境打了几场漂亮的仗,云麾在军报里多次提到你,说这些胜仗都有你的功劳。而且,你舍生取义,宁愿跳下悬崖也不愿意被北狄太子所掳,这样的情况下,还断了北狄太子一臂,使得直至今日北狄的元气都未恢复。”
“好一个荣安县主,倒是比朕想的还要勇猛。如此之人,朕又怎会怪罪你的私自去北境之罪呢?朕不光不怪,还要赏你。荣安,说吧,你对北境有功,对大历有功,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满足。”
白知愿虽然早已料到皇帝不会责罚她,但也没想到皇帝知道的这么多,谢云嵩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白知愿这才抬头,顿了一下道:“皇上,荣安所做换做任何一个北境士兵都会如此。我们是大历人,自然会全心全意保护大历的土地。皇上不责罚荣安已是皇上心慈,荣安怎敢再接受皇上的赏赐。”
仁孝帝被她的话逗笑,道:“荣安倒是有趣,如此有趣又勇猛的女子,如今还没有婚配。不知荣安可有心上人?”
白知愿心中失笑,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北境发生的各种事,想来她与谢云嵩的事自然也瞒不住,如今这样问,不过是试探而已。
白知愿再次低头道:“回皇上,臣女没有心上人。”
仁孝帝听她这样说,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道:“如此,朕自会为荣安留意青年才俊的,若有相配之人,朕自当亲自为你赐婚。”
白知愿谢恩,仁孝帝这才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