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画舫共有三层。
由于太大了,甚至进不了城内,只是在外成河停着。
里面的装饰中,富贵逼人中带着些雅致,熏着好闻的暖香。
陈玄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里竟然一点不好的味道都没有。
窗台之下种着名贵的花草,长得十分茂盛。
有几盆高出的花,含苞待放的,竟然隐隐还有一丝丝的灵气。
乖乖,比他在安阳县进的那个花楼,可不知道要强到哪去了。
不说地方,就说这几位女子,哪一个都比那被他干掉的女鬼,像人的时候还要美丽几分。
更难得的是那种或端庄或清雅或妩媚的气质,真是海棠牡丹芍药杜鹃,各有其芳。
上了画舫的四个人,除了刘一勇落座之外,霍山崔霁陈玄帆三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陈玄帆这肆无忌惮到处打量,连人待物都要瞅上两眼的做派,让边上的崔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用扇子柄在他腰上捅了一记。
“伙长,收敛一些。”别像个刚进城的流氓似得,没得丢猎妖军的脸。
“你不懂,我这是在观察,观察细节是查案的重要手段。”陈玄帆才不在意丢不丢脸。
反正他上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多看看岂不是亏了?
谁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能进来?
再说了,下回进来是不是还得掏钱?
咱陈伙长现在,穷的很,没钱花在这样的销金窟里。
当然,他也没总盯着人看。
看看也就罢了,紧盯着不放就显得龌龊猥琐了,虽然他真的只是在欣赏女子们的容貌装扮,没别的心思。
陈玄帆的眼睛在那些摆设,和此间的布局上停留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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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这里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说东西相似,也不是布局相似,而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只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我去过的这种地方也没几个,除了护着举人们游学的路上,去过几个烟花之地,其他就没有了。可是那些地方都在北方,和此地江南水乡风致多有不同。”
陈玄帆在心里嘀嘀咕咕的,企图从记忆中凭借这几丝的熟悉,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直觉上却让他很在意的想要找到答案。
这时候,刘一勇已经和为首的女子叙谈上了。
询问对方请自己等人上船来的缘由。
“几位军爷是相州来的,此次进城,是要查扬州城内的一桩案子,可对?”女子的嗓音轻柔悦耳,不疾不徐,便是询问些难以回答的问题,都让人不忍心不答。
何况不过是问了一个,本就不需要瞒着人的问题。
“对,”刘一勇干脆的点了点头。
这调令都从长安到相州转了一圈,才到他的手上,事关扬州城,想要知道的,恐怕早就都得了消息。
眼前的这女子能在这拦着他们,想来也是明知故问罢了。
“军爷可知,这案子,和我们彩衣阁有些关碍。”女子让人上了茶水过来,给刘一勇倒了一杯放到面前说道。
“不知,姑娘可以细说。”刘一勇没去接茶水,看着女子说道。
他们上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好。既然军爷想听,那奴家就说给军爷听一听。”女子点点头,淡淡的笑了笑。
“奴家唤作红奴,和身后的这些姐妹都来出自于彩衣阁。今年八月十五,我们彩衣阁的姐姐射月,得了花魁的头名,所以依照规矩,此后直到明年的八月十五之前,这座玉人画舫,都由我们彩衣阁入驻。”
玉人画舫的主人只开画舫,画舫之内却没有花娘。
每年哪家的青楼楚馆得了花魁的名头,便可以入驻此处一年,直到来年选出新的花魁。
今年八月十五的花魁射月来自彩衣阁,所以玉人画舫里的姑娘,自然也都是来自彩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