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酒可解忧,因此这怪哉虫,可以见酒而化。
李七夜命清风端来一杯酒,将怪哉虫放进去。怪哉虫剧烈挣扎,居然打翻了酒杯,落在地上,如人那样喘息。
李七夜耳边,突然响起青头鼋声音,“我求你帮我伸冤,你却要杀我,果然是官官相护!”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怪哉虫,是青头鼋所化。因为怨气太大,居然好酒难消。
李七夜端来清水,为怪哉虫洗掉身上酒渍,找了个白瓷盘,将它放在上面,置于案头。怪哉虫一动不动,任凭李七夜处置。
见清风看的聚精会神,李七夜低声叮嘱,“今早发生的事,不许说出去。”
清风很少见李七夜如此严肃,当下也肃容点头。他虽然与李七夜不分彼此,心里却也有准绳,何事该说,何事该瞒,不需李七夜特意叮嘱。
怪哉虫非常安静,就在案头,看李七夜书写妖怪目录。
李七夜尝试给它各种吃食,怪哉虫全都拒绝,只是天黑之后,会喝一点清水,但并不见消瘦。
大多时候,怪哉虫对李七夜不闻不问,唯独他撰写斩妖记录时,便会目光炯炯,盯着笔墨移动。一天晚间,李七夜撰写南瞻部洲斩杀紫眼妖姬之时,写下:天下大定,出此妖物,合该当诛,十二字判语。
怪哉虫突然狂怒,打翻了栖身的白瓷盘,清水流出,将十二字判语,洇成大团黑墨。
李七夜侧目而视,怪哉虫毫不畏惧,挺起上半身,与李七夜对视。
李七夜突然莞尔,又不禁一声长叹。“可惜你如今魂力太弱,若是能够开口讲话,岂不是非常有趣?”
李七夜重新誊写十二字判语,又被怪哉虫打翻笔墨,他重新研读斩妖录,细细推敲,发现斩妖录中有处错误。
当下改了判语,“天大大定,出此妖物,是人祸,非天命。”
落笔之后,怪哉虫频频点头,在瓷盘上转圈,像舞姬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