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面容白皙,眼角斜挑,带有几分刻薄模样,李七夜见了,心里先有几分不喜。
如此年纪,应该在学堂读书,此时前呼后拥,使奴唤婢,未必就是好事。
那年轻人手指清风,“刚才说同德堂坏话的,便是你?”
清风昂头道,“没有坏话,只是实话实说!哪有进别人家里,不经禀报,就擅自闯入的?许你们做的,便许我说的!”
那年轻人细眉斜挑,接连跳动,“我把这承影号买下来,便是我的地方,我在我的家里,随便走走,还有谁会废话?”一名壮汉大声向胡掌柜道:“我们少爷,看中了你的商号,赶紧出个价钱,我们买下来!”
胡掌柜满脸赔笑,“公子说笑了,我一家老小,依靠这商号为生,若是卖给少爷,以后日子,只能喝风了!”
年轻人笑道:“那好说,把你的宝剑卖给我,我随便多给你几万两银子,后半辈子花销,全都有了!”
李七夜听这年轻人说话狂傲,微微皱眉,清风低声道,“这人名叫薛磐龙。父亲薛弃疾,是同德堂少东家薛鄂州亲叔叔,薛磐龙日常依靠薛家势力,做了不少坏事。”
薛磐龙手指清风,冷声道“你敢说同德堂坏话?你们上去,把他嘴打歪了!”
众恶奴应声而上,围住清风,却并不动手。
薛磐龙懒洋洋的说道,“老规矩,头十两银子,肋间五两,前心三两。”几名壮汉齐声答应,打量着清风,好像见到了闪闪发光的银子。
清风看向李七夜,满脸焦急。
李七夜低头观看宝剑,似乎对身外三尺之处发生事情,毫不知情。
胡掌柜满头大汗,一面是志妖司的探花郎李七夜,一面是同德堂仗势欺人的恶少薛磐龙,两边一民一官,全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胡掌柜老于世故,自然知道,李七夜不说话,并非害怕,而是在等胡掌柜处置,胡掌柜是此间主人,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承影号就会坏了牌子,没人上门买剑,他的铺子,就要关门大吉。
若是等到李七夜出面,胡掌柜的面子,也是彻底没了,距离关门,也只差一步之遥。
“京城部尉府王清泉师爷,是我娘舅,听他说起,少爷家里珍稀兵器成堆,很多兵器铺子,都会去少爷家里借一柄宝刀宝剑,作为镇店之宝,少爷又如何能看上我这小铺子的东西。 伙计,前面带路,领少爷喝茶!再去全阳春叫一桌上等酒席!”
稍稍沉默之后,胡掌柜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