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七夜,正好是第七字,李七夜稍稍沉吟,“一日看尽长安花。”
苏小小轻声道,“各位大人雅趣,小女子愿献霓裳舞一曲助兴。”众人微笑点头。李七夜见她主动提出,正好离自己远一些,当下点头同意。
苏小小下场起舞,众人以手拍打几案应和。苏小小一曲跳完,众人意犹未尽,让她再跳一曲,苏小小取来一把宝剑,抱剑而立。
剑舞用剑,与杀人利剑不同,没有锋刃,剑身轻薄,即使没有武功,稍稍用力震颤,也会发声。
苏小小手腕震颤,剑尖咔咔作响。“小女子斗胆,请一位大人下场同舞。”刚才见她舞姿妖娆,很多人已经心旌动摇,苏小小张口邀约,骆西山立即拔出佩剑下场。
苏小小身材袅娜灵便,骆西山有剑术根底,却无奈上了年纪,动作迟缓,非常滑稽。苏小小还要顾忌他面子,放缓动作配合,一曲剑舞,看的众人非常尴尬。
但骆西山在志妖司资历很老,众人不好揭破,都低头喝酒。
有人大声道,“骆大人,你还是休息一会儿,让姑娘独舞便好。”那人名叫王怜花,乃是神武三年进士,在志妖司多年,是为数不多几个敢对骆西山说不之人。
骆西山正在兴头之上,愤愤收剑,道“王大人言外之意,是我老了?”
王怜花笑道,“老与不老,骆大人侍妾,自然知道,小弟不敢妄加评论。”众人又是大笑。
李七夜微微皱眉,君子当慎独,于大庭广众之下,更应该修口修心,王怜花如此口无遮拦,完全没有读书人风范。
但随即释然,这里是暗香馆,本就是风月场所,王怜花若是如自己这般,才是真的不入流了。
想到这里,李七夜暗暗摇头,清风说的不错,自己虽在官场,但距离众人,越来越远,虽说君子应该独善其身,但有时候也应该稍稍合群一下。
骆西山被王怜花取笑,并未生气,笑道,“老夫虽满头白发,却自认仍是少年,我若不剑舞,在座诸位,谁能代劳?”
他这番话,倒也并非托大,文官佩剑,更多是装饰,能起舞者不多,精通剑道者,更是少之又少。骆西山熟知在座众人底细,才敢如此说话。
王怜花笑道,“骆大人这番话,未免有点过了,我等虽然不通此道,但李大人或许是个例外。”
他说的李大人,正是李七夜。
李七夜闻言非常尴尬,他的剑术,充其量只是胡抡,若是下场,只怕还不如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