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探花所说,即便天庭想管世间事,也要数年之后,我等若不自救,只怕什么都晚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所悟,“由此看来,沱江城闹事,也跟天庭脱不了干系。”
李七夜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天,低声道,“妄议上天,免得受到责罚。”
哥舒翰不以为意,笑道:“老天若真的能事事坚固,怎会让天下大乱?任老司尹说得对,求人不求求己……”
话音未落,晴天响雷。
一道雷光迤逦而下,将花厅前一株合抱垂柳,劈成两半,巨大树梢落下,枝叶乱飞,声势惊人。
哥舒翰脸色煞白。
这大乾果然是厉害,便是掌管大乾的雷公,都比吐火罗国灵验。
他心里还有些不甘,低声嘟囔,“这雷神,也不过如此,准头比李探花的飞剑差多了,而且都不敢见人……”
康昆仑衣袖轻拂,将哥舒翰扔入厅后屋内,便在这时,又一道雷光激射而下,击中哥舒翰所站地面,众人脚下震颤,坚硬石地上,出现一个脸盆大小焦黑痕迹。
有个沉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似乎还带着几分醉意,“又打偏了?唉,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呀。看来真的不能喝酒。”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低沉的闷雷,传过天际,很像是雷神连连打酒嗝儿。
哥舒翰脸色比刚才更白。
他很怕再有天雷从天而降。
任长风轻声道,“再一再二,不会有再三再四,放心,雷神不会来了。况且你只是对上天不敬,还罪不至死,雷神刚才只是警告。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小命。”
康昆仑向任长风抱拳,“刚才事情紧急,无奈之下,只能把他扔进屋中躲避,任兄莫怪。”
任长风挥挥手,“这不算什么,不知为何,见到哥舒翰,就想起当年的我。人不轻狂枉少年,年轻轻狂不可怕,只要吃一堑长一智就好。”
哥舒翰心有余悸,“法师总是教我,少受多做,如今总算知道他老人家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