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沉吟道:“既然他向陛下献策,那么短时间之内,并不虞外泄。好比绑票,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撕票,唯独开价之前不太可能。”
柴兴想了想,赞同道:“有道理。”
王卜也觉得有道理,心思活泛起来:“事实证明,风沙的确有翻云覆雨的能耐,得他相助,陛下如虎添翼。他主动献上此策,似乎确实有投石问路的意思。”
柴兴拿手轻轻地掂量着贫编策,神情莫名,语气同样莫名。
“不管他是投石问路,还是投石砸人,反正他把这块石头丢过来,无异于炮碾丹砂,居然将朕一军,愣是把围棋下成了象棋。”
赵仪和王卜相视一眼,不禁颇有同感,觉得柴兴的比喻当真形象。
柴兴冲赵仪道:“你跟他从江陵斗到江宁,斗来汴州还不消停,每次都吃亏。朕不应该多次嘲笑你,遇上这种不讲武德的家伙,吃亏才正常,不吃亏不正常。”
赵仪满脸苦笑。
柴兴道:“将军之后肯定抽子,事关大局,朕赔不起,那就非得应将不可。难道随他想抽士抽士,想抽车抽车,想抽什么就抽什么?”
赵仪和王卜都听懂了柴兴话中的含义。
“士”和“车”分明是指侍卫司和武德司。
柴兴显然认为,接下来风沙将会“将军抽车”或者“将军抽士”,以攻代守,化解彤管和赵夫人的两处危局。
那么,风沙之前布设的两条大龙又活了过来,侍卫司和武德司将重新形成双龙夺珠的格局。
于是,象棋又被硬生生地下回了围棋,足以把柴兴继续架在火上烤。
柴兴淡淡地道:“两位爱卿一向智计过人,难道皆无主意?”
王卜低头思索,沉默不语。
赵仪谨慎地道:“以臣观风沙之为人,他绝不会为了做什么而做什么,所行所为往往环环相扣,所以臣认为他此举既像是投石问路,也像是某种铺垫。”
柴兴抬眉道:“说清楚,铺垫什么?”
赵仪再度苦笑:“臣要是能够猜到他的心思,遇上他就不会每每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