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照不宣地轰然而笑,更是纷纷起哄。有问怎么琢,有问往哪攀,有问何为豹,有问幽谷莺。
马玉怜本来羞愤已极,俏脸涨似滴血,看到一张不知谁塞给她的字条之后,立刻冷静下来,换上盈盈浅笑,与之觥筹交错,聊得好不开心。
字条是初云派人塞给她的,不仅教她怎么办,还附带几颗丹丸,她立刻有了底气。
那位柴少爷很快体有不适,借口方便。立刻有人补上空缺,继续调笑。
马玉怜来者不拒,酒来杯干,两颊很快嫣红浮晕。
她本来就是绝色佳人,脸带酒熏,风情愈发迷人。
连着好几个少年,居然喝不赢她,纷纷败退,借口方便。
越是这样,往马玉怜身边围近的青年俊杰越多,风头一时无两,宛如皓月当空,把在场所有的女子都给压下去了。
过了一阵,终于有人发觉不对劲,离席之人好像无一回返。
于是不动声色地命人寻找,很快有仆役惊惶奔来,言说后园出事了。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起身赶至。
眼见后园的楼台上,倒吊着七个人,全是男子,皆头下脚上,全身衣物尽除,脸面被割得血肉模糊,隐约还在滴血。
每个人的颈子上都有一块木牌垂过头顶,月光的角度刚好合适,恰好照亮了木牌上的每一个字。
连起来是:视我风沙无物耶!
字迹张狂飞扬,色泽猩红非常,瞧着触目惊心,似乎以血写就。
有人的子侄挂在其中,自然暴跳如雷,吵着问风沙是谁,叫嚣报仇之类。
其中就包括柴老官人,因为挂在首位的柴少爷正是他最疼爱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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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看不清楚容貌,他也绝不会认错。
在场不少人神情古怪,以年长者居多。
其中一位长髯老者踱步行去柴老官人的身侧,拍拍肩附耳道:“今天这事确实有些过分了。”
柴老官人正在张牙舞爪地招呼随从救下他的儿子,闻言怒道:“当然过分,我要宰了他。”
长髯老者轻咳一声,道:“我是觉得你好像过分了些。”
柴老官人愣了愣,使劲扭过头,睁大了眼睛,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髯老者轻声道:“柴老弟,我看今儿这事就算了。我担保他不会追究,你也见好就收罢!”
柴老官人结巴道:“他追究?他凭什么追究?我见什么好了,凭什么要收!”声音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黑,怒意越来越明显。
长髯老者凝视道:“柴老弟,愚兄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好意相劝,领不领情随你,担保的事情我会做好。”
一位红面老者不知何时到了旁边:“柴兄,无论僧面佛面,他都是有的。不做声还则罢了,既然明确表了态,面子还是要给的。”
长髯老者捋须道:“既然你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不妨明言了。如果柴老弟执迷不悟,那么鹿柴会似乎也就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红面老者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含笑道:“确实。”
仿佛耳边打过轰雷,柴老官人脸色剧变,颤声道:“你,你们什么意思,就为了他,你们就要跟我拆伙。”
长髯老者正色道:“风沙与青娥情意相投,欲结伴双修,正值好事将成,确实不宜大煞风景。”
红面老者赞同道:“大喜临门,实宜锦上添花,不宜擅生是非。”
柴老官人呆呆地看着两人,像是从来没见过两人一样,回过神道:“难道宜生就这么白废了?你们为了一个小辈的面子,竟然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