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知道风沙目下安全,郭青娥总算放下心来。
立即返回顺风号,准备明天启程去岳州。
与此同时,风沙骑着一头毛驴,行于坑坑洼洼的田埂小路上。
小竹则扶着风沙、拽着缰绳,跟随在旁边,嘴上嘟囔个不停。
抱怨风沙有马车不坐,放着大路不走,非要骑驴颠簸于小道。
最关键,荷包的钱所剩无几。
毕竟买了不少东西,还雇了马车,购了布匹,加上这头驴。
最冤就是那些布,连同购布的钱,铁定打水漂,还是连声响都没有的水漂。
风沙见她像个小财奴似的啰嗦个没完,听了一路居然没一句重复的,觉得好生有趣,终于忍不住失笑道:“又不是花你的钱,我都没有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啊?”
小竹理直气壮道:“公子把荷包交给了奴家,奴家就是公子的管家,这一路不知要走多久,不知何时才有进账。公子有公子的体面,奴家不精打细算怎么能行?”
风沙看她一眼:“我们这是去岳州,再慢一天也到了,干粮你买了好几天的量,换洗的衣物也有几套,顶多路上花点茶水钱,到了岳州自有进项,怎么都够了。”
小竹摆明在探问他要去哪里,有无人接应。
他很想知道小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自然要抛砖引玉。
小竹对他的回答好像并不意外,一脸好奇,一连串问道:“公子去岳州干什么?走亲戚还是会朋友?怎么就有进项了?莫非公子在岳州有产业?”
风沙回道:“会朋友。”
小竹追问道:“什么朋友啊?官府人士,江湖中人,还是商贾之流……”
她似乎突然发现自己问得实在太多,忙掩饰道:“奴家想有所准备,免得应对不得体,丢得是公子的面子。”
风沙笑了笑:“都有。”
他发现小竹聪明归聪明,幼稚也幼稚,更不够沉稳,太沉不住气了。
什么叫都有?小竹气不打一出来,抓了抓脑袋,好生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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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堪称滴水不漏。
绞尽脑汁想了想道:“奴家打小在岳州长大,给公子做向导不成问题。”
风沙见她小脸都憋红了,颇有点不得其门而入的急躁和窘迫,觉得甚是有趣,笑道:“那可正好,正好替公子我剩了笔开销。”
小竹见他又来个一推二五六,滑得跟泥鳅似的,忽然觉得他可恶极了。
尤其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瞧得人心头火大,恨不能一拳打烂他的鼻子。
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心里不高兴,嘴巴就嘟了起来,气鼓鼓的不做声了。
就这么一直默默骑驴走着,风沙偶尔会喊屁股骑驴骑疼了,要求休息。
其实是趁机留下风门的暗记。
两人就这么停停走走,拖泥带水地走出田埂,汇入了西去岳州的大道。
路上行人、车马多了起来,抵达个小驿站后,寻个茶水摊,打尖歇脚。
小竹借口方便,扔下了风沙自行去了。心道没有我帮忙,看你怎么办。
要么憋上一整天,要么乖乖求我。
如此一想,气便消了,甚至偷笑。
小竹刚一离开,六名江湖人到风沙身后坐下。
领头的正是寻着暗记追来的江离离。
不仅身着男装,甚至还贴了假胡子,当真装扮得惟妙惟肖,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