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微就像一头眼前吊着胡萝卜的驴子,拼命追赶,精疲力尽却乐此不疲。
这不全是她的功劳,群策群力加里应外合,李探微在她眼中宛如赤身裸体。
风沙听得啧啧有声,心道:“食色,性也。孟子诚不欺我也。”
虽然香蝶说得非常简略,他猜也猜得到,李探微已经被香蝶迷得神魂颠倒。
越是付出得不到回报,越是舍不得,无非怕前功尽弃,前面付出全打水漂。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付出越多越舍不得。
香蝶往狸奴睡足一指:“今天是第九天,他送来这个,约奴婢一起吃晚饭。”
至今,李探微连她的手都没能碰到呢!
要不是知道狸奴睡足是主人的一块心病,弄回来一定能让主人开心。
李探微想约她吃晚饭?那还早得很呢!
“要是他知道自己百般讨好而不得的佳人,竟拿他送的东西讨好我,嘿嘿!”
风沙得意地笑了两声,“恐怕半斤血都不够他吐的。”
最关键,关于狸奴睡足的事情他并没跟香蝶说,是李探微自己告诉香蝶的。
香蝶也算知情识趣,转头拿来讨好他。
当初那口闷胸恶气,如今多少出了点。
“迟早会让他知道的。”
香蝶见主人洋洋得意,赶紧迎合道:“婢子心里只有主人,他什么都不是。”
这么肉麻的话,本来她说不出口的。
今天无非是想趁着主人高兴,为姐妹们讨一点恩赏,哪怕硬着头皮也得说。
风沙微微一笑,问道:“你毕竟出身枫桥别墅,他就没有半点怀疑过你吗?”
寻常人当然不知道如今活跃在岳州风月场的伶优有相当一部分是他的家伎。
可是,这些伶优的背景根本瞒不过明眼人,李探微有心的话,肯定能查到。
香蝶道:“他从侧面获知枫桥别墅已经枉死很多姐妹,不少姐妹私下颇有怨言,奴婢也是之一,饱受刁难,甚至受罚。他见我郁郁寡欢,敏感警惕,只剩心疼。”
林羊羊给家伎划定了等级。
地位低的,三四人同居,无侍女服侍,日常一应供应少且劣。
地位高则独占一房数屋,侍女多人,过得比贵家小姐还精致。
林羊羊又放任攀比,鼓励高踩低,不问是非道理,严惩以下犯上。
很快,储秀院变成斗兽场,大家你踩我、我踩你,无所不用其极。
小主,
香蝶容貌出众,琴艺更出众,奈何性子高傲倔强,不会拍马讨好。
地位自然不高,早就饱受欺辱。
其中苦楚,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