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袖袍一拂。
“叮~”金铁交鸣。
风刃化为无数碎片,薛通臂膀微微一热。
“阁下暗中偷袭,太不地道!”
薛通逃遁太急,全未察觉误闯领地,事主就站数十丈开外。
“哼,你来此做甚?”
林中人发声,竟是女修。
“哦,本法遭人穷追,误闯贵地,恕罪恕罪!”
“谁追你?”女子续问。
薛通两眼一转,此女藏身于此,想必不是黎门、谭门之人。
“本法只不过警告滥杀的詹成毅,便遭黎门真法追剿,具体何人不详。”
中年女修走出树丛,玄青道袍,鹅黄道冠,相貌寻常普通,一对亮目细细打量薛通,“詹成毅做黎门走狗已久,追你的多半是黎七。”
“哦,道友认得?你又为何在此?”薛通问道。
“常住延南,自然认得,不想卷入谭黎之争,避嫌隐居。”女修说道。
从没见过的真法女修,薛通不禁问起:“贫道薛通,请教高姓大名。”
“郑劭真”
“既想避开谭门黎门,为何不去北面。”
“北面更乱,残暴弑杀狌狌统治。”
“你去过?”
“嗯,等级不详,白嘴红毛的古狌。”
薛通蓦然灵光一闪,串连起幕幕往事:“寒武山域陆绍羽,曾与一狌兽勾结,得狌神功法,后与侯青丹争势,死于青丹与薛某的合攻。狌兽很早便弃了陆绍羽,不屑与之为伍。寒武山域西部存空间回路,朱青菱经回路至篁域,难道狌兽亦然?落脚延洲?”
“你发呆想什么?认识狌兽?”郑劭真纳闷道。
“没有没有,只是想起遇过的初期武圣,真身杂血狌狌。”薛通解释道。
“杂血狌狌,简直不值一提,岂能与白嘴红毛狌兽并论,据信此狌继承高品灵血,绝非寻常含灵异兽,真法初期便越级杀了延洲中南部霸主,从此雄踞一方,实施残暴统治。”郑劭真说道。
“哦哦,那是那是,难怪道友情愿在此。”薛通赶忙岔开话题。实则他心中疑云骤起:狌兽的血脉,会否与大荒蛮猿关联?自己血脉不全,难不成可用狌兽,补足若干?
“此地委实不行,短短三十年,便有六起闯入!”郑劭真咬牙道。
“本法是唯一的幸存?”薛通哈哈笑道。
“不打不相识,郑某的应对并不过分,你从北边来?”郑劭真从先前谈话,感觉薛通不似来自北方,但又觉其穿越荒域蛮域、自南面而来更不可能。
“嗯嗯,北边待不下去,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但狌兽阴影太大,盘算到南面过活,不曾想也是乱哄哄的一幅鬼样子。”薛通叹道。
“要不去龙飞庄?庄主曾邀,本法犹豫未去,来了此地。”
郑劭真已彻底嫌弃藏身之所,薛通修为强悍,适才的风刃馈力,让她半身数息不适,她原本担心龙飞庄做客势单,倘若薛通同往,此忧便可大幅缓解。
“龙飞庄?”薛通深觉此名俗气。
“庄主姓龙,龙应泰,与谭黎两门均有些交情,一向中立,置身事外,吾等这些与两家不怎么对付的人去那,也可算是避嫌,免得人家担心被对手拉拢。”郑劭真说道。
“哦,若龙家友好,又可避嫌,薛某求之不得。”
薛通对谭门、黎门,郑劭真、龙应泰兴趣寥寥,唯狌兽事关血脉,可谓根本大事,这才让他乐去龙飞庄,慢慢打听,谋求机缘。
……
数里外轰隆地震,郑劭真毁了行宫,召鹤驭风而去。
薛通乘鹫紧跟,飞越数万里山川。
龙飞庄绵延百里,建筑棋布。
龙应泰略显富态,相貌中年,一身锦衣,金镯金戒晃眼,呵呵笑道:“欢迎大驾,晚上给二位接风,正好介绍几位新来的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