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升给了萧淑一个笑脸。
“萧老师,您瞧,咱们到学校了。”
小吉普的车屁股冒着袅袅尾气,在光明夜校的大门口停下。
坐在前排的警卫员,这时跳下了车。
他对两个在夜校门口执勤站岗的战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立定——敬礼。
同时,两个战士整齐划一的给还了个军礼。
他们瞟了一眼车牌。
又瞅了瞅吉普车里坐着的仨人。
能够坐小车来光明夜校的也没几个。
萧淑跟吉普车司机,两个战士自然认得。
杨朝升这么个丢人堆里也扎眼的学员,他们也认得。
见没有可疑。
战士搬开了设为路障的木头栅栏,给军用小吉普放行。
校园里。
吉普车将将停稳,杨朝升就跳下了车。
“萧老师,我先去教室了,回见了您嘞!”
瞧着杨朝升风一样离去的背影。
萧淑轻吐了一口气。
她摊开自个儿紧握的拳头。
一支八九成新的钢笔,躺在她的掌心。
这支钢笔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
刚才,萧淑几次想将钢笔送给杨朝升。
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还是自个儿不够勇敢。
萧淑有点儿茫然。
她默默的把钢笔,重新收进了包包里。
光明夜校的教学楼,是一座砖混结构的四层门字型大楼。
这幢大楼修建了还不到十年。
以前,是华北日伪政府的机关大楼。
小鬼子投降后,大楼成为敌伪产业,被石头城任命的大员接收,分到了刮民党税警队的名下,做了个临时驻地。
现而今,它是新国家培训技术工人的光明夜校。
杨朝升上课的地点,在左侧的四楼第二个教室。
当他来到三楼的楼梯间时,莫名其妙的被几个人给堵了。
“嘿——小子,你叫杨朝升是吧!”
说话的是一个瘦高个。
这家伙蓄了胡子,面相上瞧着,年龄比杨朝升要大几岁。
他身上穿了一套没有标示的冬季军装,屎黄色的那种。
这种军装,曾经是关外的小鬼子军服,咱们的队伍收复关外时,有大量的缴获。
在做出一些必要的修改后,纳入了自个儿的后勤补给中。
杨朝升对这一段历史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