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爆了句粗口:“画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臭圈子,你给我等着。”
眼巴前的这一切显然不是幻觉。
他这会儿算是栽了个底儿掉,也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里。
幸好——
他的眼珠子能动。
他的一张嘴能呼吸,也能说话。
“有人在吗?能不能出来个喘气的。”
草花k这么叫唤了几声。
甭说——
还真叫唤出来一个大活人。
草花k拿眼一瞅来人,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年轻后生。
后生个儿挺高,国字脸,浓眉大眼……
一副正派人模子里头,挑出来的长相。
瞅着——
比他们家的大小子大不了多少,也就弱冠之龄。
草花k尖起耳朵,听了听四下的动静。
这个地方有点儿不同寻常——
安静的很……
在这春夏交际的时候,连点儿雀鸟,鸣虫的叫声都听不见。
搁这看守自个儿的,只有眼巴前这个后生——没跑。
这个发现,让草花k心安了不少。
后生年纪轻,见的世面自然少,好忽悠。
没准——
他能凭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得以脱身。
被当成了雏鸡乳狗的杨朝升。
此刻,他没工夫搭理草花k。
来来回回——
杨朝升从房间里,搬出几样家伙什和一堆吃食儿。
食案、马扎、红泥小火炉、暖锅子、一壶老酒——
一大碟酱牛肉、一大碟筋头巴脑的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盐水煮胡豆、几碟蘸料——
外加一簸箕菜蔬跟七八个地道的回民街特有的吊炉烧饼。
瞧这架势——
准备在这堆满了金银的院子里头吃席。
不大一会儿工夫,火炉上的暖锅子“咕噜噜”冒出热气。
一股令人大开味蕾的咸香,飘散开来。
杨朝升手托一块嫩豆腐,用手把刀麻溜地划拉出个“井”字。
豆腐块被一分为九。
“哗啦啦”投入沸腾的暖锅子里。
少顷——
杨朝升夹起一块,往个装着芝麻酱的味碟里一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