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充满情义,流血又流汗,才做出来的书包。
今儿个,这场考试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当光明夜校砖混结构的四层门字型教学楼映入眼帘,杨朝升瞅了瞅自个儿手上带着的永久“中立”国造手表。
手表的指针正好落在了八点整,他提前了半小时。
杨朝升决定先进入校园,找个角落待一会儿。
这时,传来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你叫杨朝升。”
杨朝升又双叒叕被人堵半道上了。
有七八个跟他年岁不相上下的小年轻,笔直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上回,在教学楼带人堵过他的小北风和矮骡子,也豁然在列。
他们穿着没有领花标识的崭新军服。
不用问,这几个人肯定都是部队里头的二代。
开口说话的人,生生长了一副好皮囊。
阔肩、窄腰、身姿挺拔,国字脸上一对深邃眸子,闪着睿智的光。
“没错,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杨朝升。”
杨朝升点点头,如实回答。
“听人说,你就是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给哥几个交代一下吧!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混进了光明夜校学习。”
人有好歹,物有高低。
这一回,说话的是个鞋拔子脸,长了一脸的青春美丽痘,长相跟95号四合院的许大茂有的一拼。
这人的语气不善,挑衅的意味很浓。
杨朝升的眉头一蹙,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对,我就是个拉黄包车的,靠着力气赚嚼谷,属于根正苗红的劳苦大众。”
切——
“都说四九城人的嘴巴子厉害,你倒是吹上了。笑话,扁担倒了,你能认出是个一字吗?一个用脚板儿测地球的主也来参加文化考试,等着烤糊吧你嘞!”
如此接二连三的挑衅,对方的恶意已然明显,杨朝升也就不再客气了。
“笑话?还真是喝松花江水长大的——你倒管得宽。”
杨朝升迈开一双大长腿,就要绕过这几个挡道的憨憨。
“哪里走?今儿个,你不把怎么混入光明夜校的问题交代清楚,就不许离开。”
鞋拔子脸吵吵着伸开两只胳膊,拦住了杨朝升前进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