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家人在哪里吗?”
“在犍为郡平羌县东大庄。”
“距离洪源郡有多远?”
“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来日。”
陈韶转头问蝉衣:“身上有银钱吗?”
蝉衣将钱袋子扯下来,整个递了过去,“零零散散加起来,有近十两银子。”
陈韶将钱袋子递给一直答话的人:“劳烦你带两个兄弟去将他的家人接过来商讨一下他的后事。”
答话的人接过钱袋,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将人带到!”
陈韶点一点头,“路上小心。”
目送着他们走远,陈韶才又收回目光,重新看下一众学子与刘当家的兄弟,放缓声音道:“都先回洪源郡去歇息两日,歇好了,直接去下一个庄子,这边就不用管了。”
“我们不用歇。”一众学子七零八落地答道。
“我们也不用歇。”刘当家的兄弟们也争相答道。
陈韶强制道:“回去就住聚贤楼,聚贤楼近些时日来了不少的鱼类,都去尝一尝味道。”
“大人,我们……”
陈韶打断他们的话:“这是命令,听话!”
一众学子和刘当家的兄弟见她板了脸,这才相继牵马回洪源郡去了。
他们走后,庄子一下子空了下来。
陈韶走到庄子外,看着冬日寒风下,万物都尽显凋零,唯麦苗葱郁的画面,对前朝太子党头一次产生了憎恶的情绪。无视百姓的疾苦就算了,连百姓的性命也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与暴乱分子有什么两样?
他们不是想推翻大棠,光复旧朝吗?
她还偏不让了!
情绪翻涌间,青平乡、当南村与三湾村的村正及前来带走受重伤百姓的村民们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