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定定看他半晌,“那就麻烦丁大人去将案宗取来给我吧。”
“案、案宗……”丁立生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案、案子还没有查完,就、就要写案宗吗?”
陈昭平静道:“那就将尸格表拿来给我。”
“尸、尸格表……”丁立生偷偷看向张伯山,目带求救。
张伯山赶紧把头扭向另一边,以撇清和他的关系。
陈昭看一眼张伯山,又看回他:“也没有?”
丁立生哆嗦着跪到地上,“有有,只是雨下这么大,公子要不要先去歇……”
陈昭打断他的话,“蝉衣,将雨伞拿给丁大人。”
蝉衣应是,俏生生地拿着雨伞过去,一边递他一边道:“这伞是我们公子最喜欢的一把,丁大人可要仔细些,别弄脏弄坏了。”
丁立生哪里敢接,拼命收着肚子磕下两个头后,语带哭腔道:“公子恕罪,下官、下官知道错了,下官这就去写。”
“案宗没有,尸格表也没有写,想来丁大人是对案子了然于胸了。”陈昭不为所动道,“敢问丁大人,今年的第一桩案子是何时发生,被害人是谁,是谁第一个发现?”
“是、是、是……”是了半晌也没有是出个什么名堂的丁立生,再次收紧肚子,砰砰磕头道,“下官该死,下官这就去补写。”
陈昭转眸看向其他人,直看到所有人都低下头后,他才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问道:“雨下这么大,丁大人拿得动笔吗?”
丁立生哭道:“拿得动、拿得动。”
“好。”陈昭再次拿起惊堂木,轻敲着案台道,“几个被害人叫什么、多大年纪、家住何处、屋中都有哪些人、与何人有过矛盾、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谁、尸体是何模样,发现尸体时,附近可有其他人等,明日天黑之前全都要查清楚,能做到吗?”
丁力生点头如蒜地连连说能。
“那就辛苦丁大人了。”陈昭起身,接过蝉衣递来的伞后,朝着后宅而去。
张伯山迅速跟上去,恭敬作引。
“老天爷呀,五桩案子,明日天黑前就要查清楚,这么大雨,这还叫人怎么活呀?”听着脚步声走远,丁立生立刻一敛先前的唯唯诺诺,瘫坐于地上,大哭大叫道,“这摆明是让我去送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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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和丁立生有过节或是无过节的人,全都心有戚戚焉地叹了口气。
陈六公子这威立得着实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