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柜额头有冷汗冒出来,悄悄挽起衣袖擦了两下,不确定道:“应该是。”
陈韶看向李天流,眼底的冷色几乎要凝成实质:“立刻将他捉拿归案!”
李天流朝她一拱手,叫上几个羽林卫,强押着沈掌柜,亲自捉人去了。
陈韶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面色又冷又沉。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王玉全。王玉全匍匐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求饶。他的额头已经血色一片。陈韶眼底并无半分同情,“黄志一的家人呢?他就这样死了,他的家人没有来报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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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爹娘六七年前就死了,他大哥、二哥嫌他好吃懒做还嗜赌成性,就把他撵出了家门。”王玉全牙齿打着战,说得也磕磕绊绊,“他也恨他大哥、二哥不顾手足情分,还看不起他,就独自住到村外的茅草屋去了。他死后快三个月他大哥才发现,他大哥到太守府报过官,但太守府的衙役说隔这么久才报官,指定就是他杀了人,故意等尸体烂得不见肉,才有意诬陷是被别人所杀来报官,就把他打一顿撵出去了。”
陈韶冷声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杀的他?”
王玉全道:“前年七月。”
前年七月,跟李家报复赵大元的时间差不多。陈韶道:“将他带下去,好好看押。”
衙役上前拖起他就要往外走,王玉全挣扎着叫道:“大人开恩,我、我知道杀那些人的线索!”
衙役下意识地停下来,陈韶示意先松开他后,不咸不淡道:“说说看。”
“黄志一住的茅草屋,”王玉全快速说道,“他住的茅草屋里有很多血,还有石头,大丰河的石头!”
陈韶紧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是他跟我们说的,他在跟我们赌钱的时候说的,”王玉全不敢隐瞒,“他说他刚到那茅草屋的时候,那里面都是血,他用锄头刨了半个月才将那些带血的泥巴给刨干净。”
陈韶质问:“既然知道线索,为什么没有人报到官府来?”
王玉全偷偷看两眼身旁的衙役,惶恐道:“刘人达报过,刘人达说要把杀人的事栽赃到黄志一身上,但官府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