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们骗他说,他们都投靠了辅国大将军,那些青玉都是送给的辅国大将军。辅国大将军是除陈国公……”张忠才平铺直叙的话语突然顿住,在陈韶示意他直说无妨后,才局促不安地继续道,“辅国大将军是除陈国公府外,握有最多兵事指挥权的人。陈国公府已经难以支撑,只有投靠辅国大将军,战乱结束后,才能飞黄腾达。”
小主,
骗……陈韶一边琢磨着这个字,一边问道:“任家和文家也是通过耿大人投靠的前朝太子党?”
张忠才摇头:“不是。”
陈韶追问:“那是谁?”
张忠才不确定地说道:“四爷说是蜀郡太守,二爷说不是。是不是,小人也不知道。”
“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的本家都在江南道,他们都是通过耿大人攀上的前朝太子党,任家、文家的本家在蜀郡,通过蜀郡太守攀上前朝太子党,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投靠前朝太子党的士族豪绅,本家全都在其他郡城,倒是很有意思。”陈韶似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几句话后,话锋突转道,“朱家来洪源郡多少年了?”
张忠才掰着手指算了算后,答道:“老爷十三岁时,跟着老太爷来的洪源郡。老爷还差四个月,就八十岁了。朱家来洪源郡已经有六十七年。”
陈韶状似随意地问道:“顾家、范家和戚家是跟着朱家一起来的洪源郡?”
“顾家是跟着一起来的,”张忠才答,“范家和戚家晚来了大半年。”
陈韶问:“任家和文家呢?”
张忠才答道:“他们两家是老爷二十四岁那年才来的洪源郡。”
陈韶问:“朱家为什么会来洪源郡?”
张忠才想了一会儿:“老太爷没有说,但老太爷来洪源郡之前,与他的父亲曾大吵过一架。”
陈韶半信半疑道:“顾家、范家和戚家也是这样?”
“不是,”张忠才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们老太爷与顾老太爷是比亲兄弟还要好的兄弟,老太爷带着夫人、老爷、老小姐他们离家出走时,顾老太爷为表示义气,也带着他的家人一道离家出走了。范老太爷和戚老太爷是听说我们老太爷和顾老太爷在洪源郡自立门户后,才闻讯跟过来的。”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陈韶忍不住怀疑到底是他蠢笨,还是自个蠢笨,这么拙劣的理由,估计连三岁的小孩都骗不住。忍一忍,才勉强着继续问:“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老爷就没有说过点什么?”
张忠才不是很明白地摇一摇头。
陈韶只好换个话题:“前朝太子党要这么多的青玉做什么?”
张忠才再次摇头:“小人不知道。”
陈韶循循善诱道:“你再仔细想一想,你们老爷有没有提及过?”
张忠才想了很久,还是摇头道:“老爷没有提过。”
陈韶示意傅九把从小钱库带出来的那些青玉器物拿出来,此后,她拿起一块玉佩问道:“这些青玉器物也是送给前朝太子党的?”
张忠才抬头看一眼她手中的玉佩,点头道:“是。”
陈韶看着他:“是前朝太子党要求你们买的这些器物,还是你们主动买来送给的他?”
“是前朝太子党要求老爷他们买的。”张忠才回答。
陈韶的指腹轻轻抚过佛像头上的匕首状肉髻,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佛像上的肉髻,也是前朝太子党要求雕刻成匕首状的?”
张忠才否认:“不是。”
陈韶问:“既不是前朝太子党的要求,你们为何要将肉髻雕刻成匕首状?”
张忠才道:“不是我们,是从掸国买来就这样。”
陈韶质疑:“从掸国几个将军手中买来的青玉器物都是这样的?”
张忠才点头称是。
陈韶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见他的回答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内容后,便没有再多问。安排他将各个账房的账册都清理出来后,便起身出了朱家。
李天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站在马车跟前,陈韶止住脚步,“你有什么看法?”
李天流冷冰冰道:“没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