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左利手的人情往来?”雷主簿皱着眉头,这可是一件庞大的杂活儿,想要暗中查访,更是不易。
江珣略一沉吟,这才稍加点拨:“可往府城那边的人情往来盘问。”
雷主簿眯着眼看了江珣好一阵子,而后沉声说道:“大人若是查到些什么线索,不妨与下官直说。下官虽不是什么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但此案涉及下官亲闺女,下官定是竭尽全力抓拿凶手。”
江珣盯着他沉默了半晌,最终颔首:“主要盘问城内的左利手是否与袁镖头有人情来往。”
“袁镖头?袁成!”雷主簿愣了一下,显然与袁镖头亦有些交情,对他的事情颇为了解,“他老家就在咱们清江县城集市附近,大约五年前才搬离,去府城那边定居。城中与他有来往的左利手……难道是他?”
小主,
“雷主簿心中有嫌疑之人了?”江珣没想到从雷主簿这里直接就抓到一些线索。
雷主簿拧着眉头:“据说袁成从小是跟随朱晨光练武艺的,大约十年前,朱晨光剿匪时中流矢牺牲了,临死前将家人托付给袁成。要说这城里与他亲密的人家不少,但若是左利手的话,那非属这朱家不可。”
“朱晨光?”江珣皱着眉头,从未听说过这名字。
“朱晨光原本是咱们县的把总,当时下官才刚到任,与他颇有几面之缘。”雷主簿脸色凝重,“这朱晨光为人仗义,与袁成还是邻居,两人关系如同师徒。那袁成念着朱晨光对他的恩情,后来当上镖师,对朱家颇为照顾,常常给与银钱资助。”
“这朱家莫非……”江珣隐隐猜测到了凶手的身份。
“不错,那屠户朱鹏,正是朱把总的独子!”雷主簿笃定地点着头,“朱把总死时,他已有二十岁,但长得身宽体胖的,学不了朱把总的一身武艺,只会点三脚猫功夫。朱把总死后,袁成便替他谋划了一份屠夫的生意,结果没做两年便把摊子给收了。”
江珣皱着眉头:“据闻他在几年前去了府城谋生?”
“本来是这样,那袁成搬迁去了府城,放心不下他,将他带去了府城。”雷主簿对这些往事也略知一二,“可后来似乎闹了些矛盾,那朱鹏离开了袁家,去了黄山县谋生。”
“黄山县?”江珣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连环杀人案的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就发生在黄山县里。”
雷主簿闻言,神色凝重,已经知晓自己该怎么做了:“下官这就去详细调查朱鹏与袁成这些年的讯息,告辞。”
对于刚刚死了闺女的老父亲来说,只要有可疑之处,雷主簿就会狠狠地咬上去,直到查出杀害女儿的凶手为止。
江珣见雷主簿比他还要迫切三分,上前嘱咐道:“千万莫要让袁家父子知晓。本官虽然已经派遣人手盯着他们,但保不准他们在城内还有其他眼线。”
雷主簿点着头,别的地方他不敢说,但在这清江县里,这点事情他还是有能力办妥当的。
随着雷主簿离去之后,江珣望着漆黑的天色,眸光有些波动。
雨渐渐小了,就如同那被遮掩住的案情,也渐渐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