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以跃进大队青年书记的身份对他进行一番批判,可没想到李小嘴却先开了口。
“岑老师,我是来感谢你的,在队里找你大半天了,可算把你给找着了!”
李小嘴热情异常,一个劲儿的赔笑,把岑济搞的流水线夸上了天。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岑济也被他搞的没了脾气,只好给他台阶,让他从专业的角度多出出主意。
可没想到,岑济这么一说,李小嘴反而来劲了。
“岑老师,你还真别说,我真有个建议想跟队里提一提!”
具体来说,就是李小嘴想到他师傅当年在上海滩给人做衣服的时候,总是会在衣角上做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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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买家可以凭此享受后续的改装服务,二来也是给自己打出名气。
因此李小嘴建议,以后缝纫小组的衣服也是一样,都做上标记,这样就免去许多麻烦。
李小嘴把话说完,岑济听了把手一拍,这简直太有道理了,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商标嘛!
后世别人一看打钩的,就知道是耐克;看到俩小人背靠背,就知道是Kappa;看到打篮球的就知道是乔丹,当然也有可能是中国乔丹在打乒乓球啦!
三人一通商议,觉得这个建议很好、很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非常有利于打响品牌,有利于跃进大队的进一步发展。
于是便准备去找吕小兰研究研究,到底要往衣服上搞个什么标记才好。
路上刚好碰到放工的罗成才、罗成功两兄弟,岑济跟他们打过招呼,各自回家。
“哥,你就给我两块零花钱吧!”
“你是皮痒了,两块钱还零花,也不怕舌头把下巴打通了!”
“代销店才进的桔子汽水,你就借我两毛钱买瓶喝吧!算是我问你借的还不行吗?”
“你就别磨我了,钱是不会给你的,晚上吃过饭,我给你买一瓶!”
“你把钱给我,省的你跑了!”
罗成才被罗成功缠的没法子,只好答应回了住处后给一毛,晚上吃饭再给一毛。
他俩现在跟周能军住一起,三个人搭伙倒也能糊弄过去,就是周有才对此有些意见。
他给周能军起房子是为了讨媳妇的,可媳妇儿没讨到,倒是搞了两个大老爷们回来,这算怎么回事?
罗成才牢记三叔的交待,把钱放在手里攥紧紧的,罗成功日子过得可就苦咯。
平日里看见队里小孩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有眼馋的份儿,找管工资的张克清预支,结果人说了,自己的好大哥打过招呼,一分钱都不能给。
说是自己年纪小,兜里钱多了怕学坏!
一想到这里,罗成功真是恨得牙痒痒,一巴掌拍在土坯墙上:“我就知道我爸心黑的很,看他以后老了怎么办!”
“你个小狗日的东西,你想怎么办?”
院内传出声来,接着一道人影倏忽而至,啪的一下,一巴掌就落在罗成功的天灵盖上。
“爸、爸,你怎么来了?”罗成功脖子一缩,嘬着牙花,翻着眼睛瞅着眼前的干瘦老头。
“我怎么不能来?”罗家三爷今天穿着一身浅棕灰的中山装,胸袋上插着一支钢笔,脚踩白底布鞋,一副儒雅学究的模样,甚是唬人。
“罗家兄弟回来啦?你家爸爸上午就来了,我放工的时候他在学校门口站着,还是学校刘师傅领着找来的!”
周能军一边抹着雪花膏往脸上脖子上乱涂,一边笑嘻嘻地从堂屋踩出来,像个骚包的唐老鸭。
说来也是巧,今天队里全在大队部集体劳动,修路打夯搞得起劲,结果罗家三爷到了村子一看,还以为中了邪。
一路兜兜转转,就往旗杆位置赶,一到地头才发现果然是学校,也是刘拐子身体不方便没有参加劳动,正好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