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柴阿四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打散了吧!”
他心中暗爽不已,语气却是越发有绝世强者的随意:“我抓紧时间把门修——修,晚上还要睡觉呢!”
说着把锈剑一挂,往研究起院走来。
这些话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决定。
是迷茫了片刻的姜望,重整旗鼓,再次通过柴阿四,向天意发起了挑战。
从逃出霜风谷,一直到今夜重归柴家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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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察觉到天意的针对,到开始针对天意、逃避天意、对抗天……他几乎所有的努力,都被——个耳巴子扇了回来。
一输再输他也会觉得煎熬,独在异乡他也会感到孤独。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他也会生出无力和畏惧。
但他仍然不会束手。
人生无非……往前走。
他清楚自己不能够选择等待,鹿七郎、蛇沽余、鼠伽蓝,这些妖界的天之骄子。
都可以等待自己或有可能的机会,等待命运的眷顾,唯独藏在镜中世界的他,不能够。
因为他非此界人,此界天意,待他不公。
如果将一切交给运气,那他面对的,就是必死的局。
但仍是不能自己动手,因为天意所忌,或许会引起更激烈的反应。
所以他让上柴阿四先跳出来,搅浑这潭水,打破这场僵局。
他在镜中世界冷静地观察局势,猜想每个妖王的心理,判断他们或者会有的取舍。
让柴阿四扯虎皮、假威风、虚张声势,让这场突发的混战打不起来,或者说至少不要在这附近打。
几大妖王被柴阿四一通数落,个个不做声。
而柴阿四自顾自修门的轻松姿态,更是赋予了——种神秘,增添了无穷的想象空间。
就连背靠太平道的猪大力,也在心中重新审视这个花街新贵。
鼠伽蓝率先生出退意。
如果说太平道是一一个庞然的地下组织,背倚黑莲寺的他,与之还有漫长的纠葛,不必要也不应该急于一时。
需要重新调查审视太平道,佛爷岂能降下没把握的怒火?
另外这个犬妖的底细,也要好好查——查,总不会只是胆子大吧?
“我佛慈悲!毁人家门,确实不该。鹿君缉凶,我也不便打扰。”他竖掌礼了一声,又凶神恶煞地看着猪大力:“佛爷今日就先放你——马,但你最好知道,你已经逃不掉了。得罪我黑莲寺,此后天上地下,都无你容身之处。”
猪大力歪了歪头,很有底气地抬起双手,做了个束手就擒的姿势:“这位佛爷,我好像没有逃。”
鼠伽蓝只作未闻,——把收起了黑莲祭法坛,跃向无垠之夜空。
鹿七郎看了一眼蛇沽余,剑尖往外稍偏了两分,那意思很明显——给你逃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
蛇沽余眸光冷漠,亦是一并八斩刀,就要踏进阴影里。
眼看着——场混战即将散去,忽地——
铛~!浏*览*器*搜*索:精_华_书_阁……最快更新……
一道钟声响起。
唤醒了整个摩云城!
在这——刻,无论身处哪个角落、无论正在做什么,摩云城内还清醒着的所有妖怪全都自觉或不自觉地走出房间,仰头望天。
整个摩云城范围的夜空,有——幕奇景正发生。
但见血月之下,无穷月光聚拢……
那染着淡红的月光,在高穹凝聚绚烂光影,明灭之间聚成了一口大钟。
顶上如悬日月,钟身浮刻鸟兽。
其声恢弘,贯通了漫长岁月和雄阔国度。
唤醒了与闻者的躯壳,而令神魂受洗。
柴阿四在自家院中,呆愣愣地抬头往天穹看。
有一幕更有趣的画面,在这个夜晚得以描绘那钟口之下,照出了一方密室的虚影。
这间密室四四方方,通体以银白为底色。其中一面墙壁,就是一扇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大门。
大门中缝线上,一共定有三个倒扣的钟,已经亮起了一个,辉光如水。
想必三钟全部亮起,就是大i门开启之时。
密室的另外三面墙壁上,则都嵌着大小一致、可以移动的金属方块,方块上绘刻着复杂华丽的图案。
光影浮动,看不太真切。
房间里有两个忙忙碌碌、正来回走动不断移动图案的家伙。
—个身披黑色长袍,脸覆黑色面具。
—个银发墨瞳,脊后舒展着银色羽翅……摩云三俊才的羽信!
这两个家伙一边忙碌,——边还在小声的交流,窃窃私语。
羽信手。
上不停,忽地低低笑了两声。
“有什么好笑?”里在长袍里的家伙,声音粗粝非常。
“我笑那蛛狰无谋,鹿七郎少智,鼠伽蓝没有脑子。猿梦极犬熙华不值一提,蛇沽余是丧家之犬!”
羽信压低的声音里藏着笑意:“谁能想得到,神霄秘藏今晚就开启呢?你这个分瓣梅花计真是绝了!让我不经意地把消息泄露给各家,等天亮时城外的机关一发动,那群傻子准跟着姓鹿的跑。十几处解密藏宝,还不晃得他们五迷三瞪?等到他们争抢完,咱们这边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