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兀自垂滴着鲜血的指尖轻轻一动。
下一刻,她的整只手掌破开一片血光,深深插进云容的身体之中,鲜血四溅,手掌并拢如一把绝世利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云容的胸口。
她微微压弯身体,沾染了几滴鲜血而显得妖娆无比的唇贴在云容的耳侧,吐露出死亡的轻语:“那我便让他瞧着你死。”
云容垂了眼帘,唇中不住有鲜血淌出,那双清明的剪水双瞳瞬间覆上一层死意,随着阿娆无情地抽回手掌,她身子一歪,便歪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死之际,她并未去瞧安静躺在冰冷残雪里的贴身佩剑,而是远远地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阖上眼眸。
阿娆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冷嘲一笑道:“她死了,师尊表现得好平静,我还以为,你会失态戾吼教育我一番呢?果然,这谪仙一样的人,谪仙一般的夫妻,生离死别都淡淡如水的,叫人瞧了心中难免寡凉。”
天霜地白风色寒,万里雪花大如手。
他抬头看着这片星辰俱灭的灰色天空,平静的闭上双目道:“你很吵,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阿娆并未见到期待里的歇斯底里,不免觉得有些无趣,便冷笑一声,故意将他一人仍在山上,让他亲眼看着云容生命在他眼前流逝却无能为力。
战争结束,总有胜利一方要品尝硕果的。
她携着一众魔族,去往了天玺剑中的罪剑池。
一夜之间,毁去这千万年来的无数天玺灵剑,剑下所镇压的恶鬼妖魔重现人间,皆对她一人俯首称臣。
几番整理战场下来,她又来到了供奉历代宗主牌位的供奉祠堂,他的师尊之父,百里羽的灵位,便在其中一列。
百里羽的死,纯属意外,可在当年,天玺剑宗上上下下,皆认为因她而起,故此,这座祠堂,是她一人的禁忌之地。
当年,她本也无意参拜人类的剑道先祖,却因年幼无知,被宗门内一些嫉妒排挤她的弟子设计,引诱入此,被宗门刑罚长老发现。
长老怒极之下,将她绑在仙石台上,以罚杖杖打三日。
师尊知晓此事,却扔是放任不管,坐视不理。
如今,她故地重游,曾经的一人禁忌之地,被她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莫说有那威严的长老胆敢出面惩罚。
她想放火,那些曾经鄙弃她的正道之士,如今为了投降苟且,甚至都可以主动脱衣制成火把,无比殷勤讨好的上前供递给她。
她本还想推了正殿之上属于剑主的那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