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事后弥路挑衅尸魔疆土,为司离封印千年,便无人知晓这蛮邪一族实际上灵窍渐开,最终埋下祸端。
千年光阴,一个灵智见涨,欲望滋生的强大魔氏,又如何会安于现状,为他人卖命?
一名狱法魔将开了口:“殿下此举却是有欠妥当。”
事迹败露,弥路全然不惧,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还想问罪于本君不成?”
那名魔将面色一沉,但终究忌于弥路的身份,并未继续发声。
弃人再次开口:“眼下并不是追寻罪责的时候,如今蛮邪大军侵袭而来,应当尽快解决困境才是,如若不然,城外结界大破,叫他们占领魔都天脉,那将万劫不复。”
魔都天脉之中沉眠地皆是魔族上古时期的大魔骨骸,甚至连初代魔君都沉眠于此,以身以骨蕴养魔土大地,兹万灵魔生,后世魔君皆为其庇佑传承。
可若是魔都失土,叫这群蛮邪之血污染了天脉,日后世世代代的魔君正统王血都将被污化。
弃人看了宁非烟一眼,道:“宁河主一向机辩过人,不知对于此战,有如何看法?”
宁非烟道:“守则本族,攻则有余。”
战法很简单,也很残忍。
攻则有余自然不是与那万数大军硬碰硬地生死对战,毕竟为了镇压四方妖帝,魔都内的主要兵力可谓是倾囊而出,如今加上狱法魔将,也不过只有三千魔兵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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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自然是以着雷霆之势,直破三军,取将首之命,杀一人使三军震。
如此,剩下的大军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弃人沉吟片刻,道:“如此倒也不失为一道好计,只是宁河主觉得何人能够胜任?”
弥路冷笑道:“自然是能者胜之,在座里,当属一河大人最强,如此艰巨的任务,一河大人难道不该当仁不让?”
“少君殿下说笑了,君归宴上一战,我家爷儿伤势落得可是不轻呢?”宁非烟眯眼笑道,那一声“爷儿”,差点把弥路的鼻子给气歪了去。
弃人也极为难得地迎合了宁非烟一回,许是觉得守城一战事关重要,决不可由着弥路那伺机报复的性子胡来。
“宁河主说得不无道理,反守为攻的机会只有一次,如今悬镜之上尚且还能够准确地找到对方将首的具体方位,若是一击难成,死于敌腹,无异于打草惊蛇,叫对方更加小心谨慎地保护好那位将首了。所以,此战必须施以奇袭,而且只有一次机会。”
弥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重要性,干脆闭嘴不言。
最后,这一攻战取将首首级的任务,终究还是被弃人自动请缨了去。
而弥路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铁青。
百里安看他那脸色,便知这一战,弥路与弃人这一对主仆可谓是陷入了一场极大的被动。
可以得见,此番镇压四方妖帝,兵力全出出的尽是魔君与蜀辞的底牌与战力,而葬心不过是做做样子与魔君同行镇压。
而弥路却是想要借此机会,拉近他与魔君之间的距离,养兵自用,蛮邪一族的战力几乎全留在了边城防线内不说,在这皇城之中,怕是也有弥路暗自培养的战子暗将。
如今这一战,因他而起,自然也是逃避不得。
透过悬镜,百里安看到弃人早已换下了身上那件常袍,一身暗色轻甲覆体,脸上面具未摘,他立于一处隐秘的墙头,手中未见武器,但袖口飘荡时,隐约可见一抹恶毒的锋寒,显然藏了一把极为锋利嗜血的袖刃。
他如一滴墨水,自墙头没入结界以外,周身气息瞬息隐而不见。
随之自他消失的地方,腾起重重黑色纱雾,雾气之中,似有百人军团奇兽而上,却不见有多大的阵仗,好似幻象一般,无声扑入敌方云海之中,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