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最终还是自那蒲团坐下,余光里看见了山水花屏内紫金漆棺的轮廓。
他心头一震!
在地下暗城内粉身碎骨的紫金棺此刻却出现在了天玺剑主的静室之中。
“看来你也是去过地下暗城,且走运捡回了一条性命。”
剑主羽声音冷漠:“一月以前,有一封密函本应送至本座的这张案上来的,只是被秦国长公主私下截去,地下暗城拍卖此棺之事,本座也是三日前才知晓的。”
百里安不动声色地看了那棺材一眼。
寒殿,古棺,画面别样凄厉。
他淡声道:“长公主好本事。”
她竟有如此能力,将那碎裂成万千的紫金棺修复成这般模样,并且还送至了天玺剑宗来。
剑主羽冷哼一声,道:“你来找本座就是想说这些废话的?”
百里安神情平静,可搭放在膝头的手指蜷了蜷,还是暴露了他的一丝紧张情绪。
他垂眸看着案上袅袅升起的香烟,一时间竟是倦了周旋之心,竟直接语出惊人:
“百里宗主,那口棺中所躺之人,是您的儿子吗?”
轰地一声,赤红色的惊雷破空炸裂!
天地瞬间暗下,恐怖的余音震颤得让千灯烛火疯狂摇曳不止。
剑主羽的那张脸冷漠地近乎可怕,暗流在他眼底狰狞地蠢动、流旋、回转。
他一身无风荡跃的黑红剑袍,如麒麟怒踏沧海,一种摄人的威压力量泰山压顶般倾覆而来。
剑主羽神情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如看一只自寻死路的蝼蚁。
百里安始终低垂着眼帘,他苍白的脸庞透着薄薄微光,仿佛一碰,便会碎掉,宛若对那滔天的杀机未有所察。
他抬首,又问了一遍:“是吗?”
杀机如麻里,剑主羽薄唇轻启,最终冷冷吐出两字:“不是。”
百里安挺拔的坐姿随着摇曳的灯火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破绽,又问:“百里宗主,您会……想要见他一面吗?”
剑主羽已经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那么第二个问题便不存在任何假设的意义。
可是在良久死寂的沉默里,他仍是缓缓开了口,语气坚定听不出丝毫动摇之意:“不会。”
百里安蜷紧的手指一点点地松开了,剑主羽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并未在他眼中感受到任何应有的温度。
也是,本来他们之间就隔着生于死。
死人如何能够感触到活人的温度。
“多谢剑主大人为在下解惑。”百里安淡淡一笑,那双干净的眼睛不再是黑白分明的漂亮,宛若隔着薄雾,有种别样的苍冷与镇定。
“今夜,多有打扰了。”百里安自袖中摸出一个绣金描银的黑色香囊,放置在案上,准备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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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主羽并未注意到百里安言辞称呼上的微妙变化,他扫了一眼桌上之物,道:“这是什么?”
百里安笑道:“算是初次见面的问候礼吧?剑主大人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