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来年风调雨顺,是十方城内,极为重大的盛典。”
“岂止是重大,海神祭关乎着十方城的气运,天气,还有祝愿,赐福。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十方城初创与海神定下约定之日,海神曾剥下自己的一片心头鳞,赐福于十方城。”
方歌渔指向祭台中央一个巨大的鳞石,色泽如七曜水晶,透明而纯粹,足有七丈之高。
好似照射在深海十万丈下的日月光辉凝结所化。
鳞石表层,寒意如凛冬森森,覆盖上了一层积厚的绒绒白雪。
“我十方城的授符灵礼,也是因此鳞石而来。在我十方城内,但凡本城百姓或是宗室弟子。
凡是满三岁孩童,那一年都要来此鳞石前进行授礼,觉醒符灵。”
方歌渔将手收回,托住雪腮,笑道:“我三岁那年,就是在这里,受到了全城人的质疑,因为身为十方城未来的继承者,我触碰鳞石却未得到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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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城内的居民受到海神祝福,血脉特殊,即便是再平凡的资质,也能觉醒属于自己的符灵,只是强弱之间的区别而已。
但那一年,我才知晓,我神符之中,空荡荡。
并没有任何符灵的反应,于是‘废材’这个名讳,挂在我身上一挂就是四年。
直至我七岁那年,向他们展示出了惊人的符道天赋,即使没有符灵为基础,我的控符能力不必任何人弱小。
这个‘废材’之名才得以摆脱,你说这些人……嗯?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百里安垂下眼帘:“没什么?只是觉得原以为我的经历坎坷,可听你若无其事地讲述着这些往事。
才知晓金枝玉叶的方歌渔,童年原来亦是过得这般不轻松痛快。”
方歌渔微微怔愣,旋即侧开视线,看向窗外遥遥雪色茫茫里的那座高塔,喃喃说道:
“有人生而高贵,有人生而为蝼蚁,可不论是高贵之人还是蝼蚁者,又有谁能够做到真正的轻松痛快。”
“不过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二叔的确有许愿的嫌疑。
如今他待我很好,甚至更甚过我的父亲,以至于旁人都觉得我是他的亲身女儿。
由此可见,他对我阿娘的执念究竟有多深,执念越深,所许下的愿望之力便越发强烈。”
百里安嗯了一声,目光投之车窗外,但见那祭台鳞石前,上台陆续手掌贴石。
测试觉醒符灵者,竟是有大多数都是成年男女,而非方歌渔口中所说的三岁孩童。
他不禁好奇问道:“为何看起来,会有那么多修士上台测试鳞石?”
方歌渔道:“我十方城生意做遍天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捞一笔的机会。
那鳞石不仅仅对内开放,更是对外也同样开放,只是对内是免费的。
对外,则是要上缴千枚上品灵石,方可上台一试。”
听到方歌渔口中报出来的那个惊天数字,百里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千枚极品灵石,十方城可真是下得去手。
今日这祭台之下,何止数万人,人人上去走一趟。
光今天一日的功夫,十方城所赚的灵石便足以开拓出一整个国邦。
天道三宗每年招手弟子,探测灵根所用罗盘,都是免费为百姓测试。
到了十方城,测试一下体内是否含有符灵,便就要收整整一千枚上品灵石。
这胃口,不可谓不大。
方歌渔如何看不出来百里安那点心思,她嗤笑道:“你不妨瞧一瞧,那些上台以鳞石测试的,除了三岁小儿,那些修士们,又有多少人是能够让鳞石发光的?”
百里安有注意观察了一阵子,却发现上台测试的人极多。
那些上台的三岁孩童,手掌懵懵懂懂地一贴上去,鳞石散发出来的光辉或强或弱。
但换做成年的修士上台,却是极少能够激发出光辉来的。
方歌渔接着说道:“十方城受到我阿娘的庇佑,海神的祝福,但凡在这片土地生长的子民,有着独特的符道天赋。
通过三岁那年的鳞石力量,便可激发出体内的符灵潜能,日积月累的修行精神力,尽管没有灵根,也可成为出色的符器师。
但对于这群外来者而言,觉醒符灵却是一件极其难得的莫大成就。
而鳞石有着激发人体潜能的力量,这一千上品灵石虽说看似打了水漂,可他们赌的便是这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若是能够成功,觉醒符灵,精神力便可朝夕之间暴增,从而达到符武双修,未来成就,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