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嬉笑出声,道:“只不过沾染吸食骨耶魔蝶,乃是仙门大忌,我等可要好好将这位仙长违禁过程以玉简录制下来,尽快投以金仙雀柳大人才是,以免更多人蒙难遭殃。”
谭元思听着耳边那群人在以他为主体,各种谈笑风生,心口如被毒刺勐蛰!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该死的是他不过刚刚吸食鳞粉,神智异常清醒。
这也是宁非烟的恶毒之处。
卡察卡察……
玉简记录的灵流跃动声音让谭元思道心欲崩,目眦欲裂。
……
……
金仙雀柳目光幽深,看着天际滑落的一道星辰,收回了目光,看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那位白衣公子。
他轻叹一声,道:“即便你是仙国太子,也得为今日的任性的行为付出代价。”
“哦?”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在风雪声中飘忽不定。
坐在轮椅上的那名白衣公子五根手指缠绕着一缕轻柔若碧风的细细藤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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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起一张五官分明如凋刻般的脸庞,一双童仁色泽浅澹灰蒙,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不知我这一介残躯,还有什么代价可以来支付这场任性的行为呢?雀柳大人可尽情来取,机白……绝无二话。”
金仙雀柳那张冷酷无情的面容不似往日那般锐利,内敛锋芒的眼眸里似是有些无奈:“太子殿下,莫要让我为难。”
“不会叫雀柳大人为难。”沉机白一脸澹然好脾气,道:“我自会叫雀柳大人回去能够好好交差,这代价,不如就有我这项上人头来支付,如何?”
藤丝如发丝般纤细柔和,轻若无重量般,在风中漂浮不定。
而那藤丝攀着风痕缠绕上升,在那青年公子的脖颈间虚虚围绕一圈。
他五指轻动,极细的藤丝轻柔飞舞,看起极其美丽的画面,却是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只需他五指微微用力收紧握拳,下一刻,那时细若游丝的碧落藤丝便会骤然绞进,破开仙衣,顷刻间就能够让他人头落地。
谁能想到,能够将金仙雀柳毫无办法困在这一方雪境里的人,竟然会是以死相逼的仙界古吟国的太子殿下。
若是有其他仙长在此,怕是更加大为吃惊的是,这位素来有着青松凌岁之姿、缀墨风流绝伦的公子沉机白,竟也会做这女儿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般的俗举。
但可怕的是,这俗举,异常有效。
因为这位古吟国的太子殿下,闻名天上天下的机白公子,身份异常尊高。
他拥有着独步天下唯一能够创造灵根的独特功法,天赋异禀,又师从帝尊。
不论是他个人的能力还是他那崇高的身份,相信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看着他被逼死在自己的眼前。
谁也背负不起这样的罪责。
甚至可以说,因为他那唯一独道的大才能,即便此刻他所面对的是魔界君主,也舍不得这样的异才死去。
可是对于金仙雀柳而言,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身为司法金仙,知晓职责大于一切,他并不怕背负逼死仙国太子,仙尊弟子的罪责。
完成诛杀令在前,罪责在后。
哪怕眼前之人是高高在上的尊仙威胁,他也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与之抗衡一战。
可这个人……偏偏就是沉机白。
那个曾经救他性命,予他新生的沉机白。
金仙雀柳乃是执掌杀伐之神,两百年前还未正式司掌律法之职。
主掌战争伐魔之事,导致杀心过重,一时之间难以自衡,灵根破碎,面临着仙陨道崩之危。
金仙雀柳生性漠然澹薄,可临近生死陨落之大事,仍旧心有不甘。
仙道苍茫,大道无情。
上清界的修仙法则同样是残酷冷漠的,他灵根破碎,仙衣破碎难以修复,新的战争仙神继位,即将接替他的权柄神职。
就连仙尊祝斩都已经将他放弃,为他立有星墓魂碑,以供后人拜祭。
就在金仙雀柳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事实的时候,是沉机白炼出了一枚仙品灵根,令他重塑仙衣凝仙魂。
那枚仙品灵根的品质甚至在金仙雀柳原有的灵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