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却是打断他的话语,继续说道:“父帝当年自散圣血,危在旦夕,六道人间灵气才不过堪堪复苏,他不忍借用人间灵力来调养自身。
后来为了保全造化不散,仙族中有一心腹谏言,望父帝能入黄金门沉睡调养万年光景,便可稳固造化神体。”
妖皇傲疆寒声道:“可笑至极,九门之力乃是诸天神佛‘不容触犯’的铁律,父帝又怎会带头触犯自己所设定的律法。”
老者沙哑的嗓音陡然严厉:“仙魔大战结束!万物苍生将有新的法则诞生!一切都在百废待兴!新的帝玉尚未见玄鸟四方衔来,他若在这种时候沉睡,魔界大有卷土重来的反扑之势,父帝为了万生社稷,无所不可为!”
妖皇傲疆怒道:“纵然他有百般不容易,这也不是他屠戮我整个母族的借口!”
“既已定盟约,父帝怎会屠戮十域妖族?!”
妖皇傲疆被他铿锵有力的反问之言噎得面色一时涨红。
老者叹息的嗓音持续响彻在这片空间里:“当年仙魔大战,父帝为了避免魔族占领九门之力,将掌控九门的权柄尽数交予自己身边的仙族亲信,他后入黄金门中试图通过沉睡万年的方式来稳定伤势,而他身边那名亲信曾表示,祂可掌控黄金门内的时间之力,尽管父帝在门中沉睡万年光景,可外界时间可才不过堪堪百年。”
妖皇傲疆再蠢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他眉头大皱,沉声道:“可是当年他并未沉睡万年,在仙族人屠戮我十域妖族之后,他仍旧有在这片天地间现身。若是他当真进入黄金门内沉睡,以我之力,又怎能将他找出杀死?!”
老者悲叹道:“父帝重伤濒临陨落,一心想着如何沉眠固守神源,如何还有心力去讨伐十域妖族?你口口声声说是父帝灭你母族,可战争之日,你可曾见过父帝的半分身影?!”
妖皇傲疆冷汗津津,干笑一声,指尖却在发抖:“父帝灭一个种族如何要亲自出马?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还有人在盗用父帝玺印,假传圣意不成?!他那般无坚不摧强大的一个神灵……”
“再强大的神灵也并非无所不能!”老者猛地抬起头来,刻满木纹的眼睛透不出半分光来,里头却是饱含着极为强烈的感情:
“他也有弱点,也会有疏忽让人趁虚而入之时,百密尚有一疏,更莫说是圣血枯竭,神源将崩,无人能够助他,可若是身边信任之人想要栽赃嫁祸于他,却是再容易不过。”
妖皇傲疆心乱如麻,他惨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母族上下悉数被灭!他竟全然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