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纵然没有这封合离书,祝斩也为难不了我。”
只是父帝亲手所写合离之书,沧南衣总不好再推还回去,只好将之收下。
尽管她觉得父帝所说的那一日,那一人不会到来与出现就是了。
“南衣行事素来沉稳,深渊巨兽既为你亲手所封,本不该有如此岔子。”
父帝将神源留给妖皇傲疆,却未料想不到竟会给黄金海酿成如此灾祸。
父帝死亡之际,虽不知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当年黄金门内发生种种以及十域妖族的覆灭亦是叫他察觉了自己是陷入了不知名的敌人的算计之中。
如今想来,那人怕是连他对傲疆的愧疚以及父子之情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算死了他身死弥留之际会为了保全傲疆,将自身神源割舍给他,为的便是今日盗骨之举吗?
骨生衣心有思量,道:“黄金海中圣源之气如今已被那尸花吞噬殆尽,可大乱潮音对你身体的影响却仍在持续,你无寒羽池护体涤魂,此境不可久留。”
“嗯。”沧南衣点了点头,也并未有想要久留的意思。
神罚森林本就是为了各路仙族修士准备的求妖仪式,深渊巨兽的苏醒,回廊天渊的躁动,必然会让神罚森林也受到剧烈的影响。
昆仑十万群山的妖仙子民不知是否为受到神罚森林圣气外泄的感染,入森林之中试炼的修士们怕是在这几日里伤亡十分惨重。
仙界不知其中缘故,只会将这次伤亡损失怨恨在昆仑身上,沧南衣虽不惧怕这次风波,却也不能继续在此耽搁下去,需得出面收拾残局,安定人心才是。
“擅入地渊着有数人,其中一个小子乃是将臣之子,如今却为我昆仑之囚,他虽为魔,行事却多有清正之风,故此若父帝遇之,还望能够放他一条生路。”
骨生衣听闻此言,脸上情绪非常罕见地浮现出了一抹诧异之色,随即笑道:“方才还一本正经的回绝吾的好意,吾从未见过你对谁求过情,这将臣之子对南衣而言,似有些许特别之处。”
沧南衣看着他面上露出十分难得的微笑,心说她好歹与君皇乘荒有着夫妻之名,你身为他的亲身父亲,活过来的第一件事写下来合离书也就罢了。
何以还能够一副如此饶有兴趣的语态来调侃自己的‘儿媳’和一个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