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在青玄女官的话语之中,震惊得久久难以回神。
直至感受到二女体内难以掩饰压制的杀机,百里安这才陡然反应过来,他强行将心中动荡的心绪压制下去。
果然,那夜对阿娆那逆徒的冰酒惩罚还是轻了些!
这胆大包天的小变态,行事当真是一点度数都没有了!
换做以往也就罢了,可百里安如今已然想起了今生前世,心中更是深然知晓,阿娆此番重生的机会有多么难得。
她竟还这般不知珍惜,肆意挥霍自己。
也是……
这小变态何时顾及过,入梦之时,她那孤注一掷的疯狂心理,可是给自己丝毫的退路都没有留。
百里安心中无力至极,又恨怒至极。
可是现在,还是需得先解除当下难事才是。
百里安强行压下心中对阿娆的诸多想法,神情恢复平静,抬首认真看着青玄女官,认真说道:“娘娘今夜招我入殿,你不能杀我?”
对于轻水青玄二女的深深怀疑之心,百里安却是并未给出太多的解释。
而是一语正中二女要害。
她们是昆仑女官,对于娘娘的命令无所不从,不得有任何的违背。
果然,百里安的发言让青玄女官眼皮狠狠一跳,她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冰刀抵在百里安被落在了魔君真名的那处印记上。
冰刃散发的刺骨寒意冻得百里安打了个颤,浑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青玄女官嗓音幽冷,道:“娘娘可没说不准我伤你,你此处污秽,本官忧心脏了娘娘的眼,一刀剐了去,也省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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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
这话说得,他跟阿娆那小变态似的。
百里安只能无力辩解道:“那可是娘娘啊,便是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娘娘面前宽衣解带吧,二人大人放心,对于勾引娘娘这件事,那是十万分不可能的。”
尽管说方歌渔总是一口一个面首叫他叫得欢,但百里安也清楚知晓,沧南衣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是沉迷于世间好看皮囊的世俗性子。
他还不至于不自量力到这种程度,觉得凭借自己这张脸,行那男宠面首之事,便可以将她哄得神魂颠倒,自觉地交出将臣的心脏。
不过百里安也未想过自己这无力又苍白的解释能够打动二女什么。
毕竟在她们二人的心中,无非是觉得他深藏魔君的不净之名,此番潜入昆仑,必是如那蜀辞一般,对娘娘起了什么算计加害之心。
百里安在心中飞快盘算着对策。
然而却不料,这一句话,却是正好击中青玄的内心,激得她手腕轻抖,竟是真的将手里的刀移开来了。
是啊,这小子对娘娘有着大用,娘娘既召他入殿,想必是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他又怎可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坏了娘娘的计划。
娘娘法眼通天,一双慧眼,比起这净雪之水还要厉害。
在他入山的那一日起,娘娘又怎么可能看不透他身上所藏的真名秘密。
所以,当初在入山之时,娘娘才省了这净雪之水濯身的过程吧?
这般一想,青玄女官心中纵然有着千般不甘,却也不敢私下妄做决断了。
在这昆仑山上,还无人能够做得了娘娘的主。
百里安见她沉默着移开了手中利刃,惊愕不已。
属实不知自己方才哪一句话说得奇巧了些,这般简单地竟当真说动了她。
轻水见青玄神情复杂,也知晓她心中在做何挣扎,她有些无助地低声唤了她一声:“青玄……”